ng体育自媒体

-ng体育自媒体
首页/未命名/ 正文

聊斋志异白话文(聊斋志异3个狐妖和一个妖怪)

admin2023-12-09未命名21 ℃0 评论

本文目录一览:

聊斋志异之婴宁 白话文

蒲松龄《婴宁》 白话译文

王子服,莒县罗店人。父亲很早就死去。他非常聪明,十四岁考取秀才,入泮宫读书。母亲最钟爱他,平常不让他到郊野游玩。聘定萧氏为妻,还没嫁过来就死去,所以王子服求偶未成。恰逢正月十五上元节,舅舅的儿子吴生,邀王子服同去游玩。刚刚到村外,舅舅家有仆人来,把吴生叫走了。王生见游女多得像天上的云彩,于是乘着兴致一个人到处游玩。有个女郎带着婢女,手拿一枝梅花,容貌绝美,笑容可掬。王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女郎,竟然忘记了顾忌。女郎走过去几步,看着婢女笑着说:“这个年青人目光灼灼像贼!”把花丢在地上,说说笑笑地离开了。王生拾起花来神情惆怅,像是神魂都丢掉了,于是怏怏地回家。到了家里,把拾来的花藏到枕头底下,倒头就睡,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母亲为他担忧,请和尚道士施法以消灾祛邪,病情反而加剧。身体很快消瘦下去。医师来诊视,让他吃药发散体内的邪火,王生更恍恍忽忽,像是被什么逮住了。母亲细细地问王生得病的来由,他默默地不作回答。恰好吴生来,王母嘱咐他细细盘问王生。吴生到王生榻前,王生见到他就流下泪来。吴生靠近床榻劝解安慰王生,渐渐开始细问。王生把实情全说出来,而且求吴生代为谋划。吴生笑着说:“你的心意也太痴了,这个愿望有什么难以实现?我将代你访求她。在郊野徒步行走一定不是显贵家族。假如她尚未许配人家,事情就一定成功;不然的话,拼着拿出众多的财物,估计一定会答应。只要你病愈,成事包在我身上。”王生听了这番话,不觉开颜而笑。吴生出去告诉王母,寻找那女子居住的地方,但探访穷尽,一点踪迹也没有。王母十分忧虑,拿不出什么主意。但是自吴生离开后,王生的愁容顿开,吃饭也略有长进。几天之后,吴生又来了。王生问谋划的事办得如何,吴生欺骗王生说:“已经找到了。我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我姑姑的女儿,就是你的姨表妹,现在还在等人聘定。虽然是家中亲戚婚姻有些隔碍,但以实情告诉他们,一定会成功。”王生高兴的神色充满眉宇间,问吴生说:“住在什么地方?”吴生哄骗说:“住在西南山中,距这里大约三十余里。”王生又再三再四嘱托吴生,吴生自告奋勇地承担了下来。

王生从此之后饮食渐渐增加,身体一天一天地恢复。看看枕头底下,花虽然干枯了,还没有凋落,细细地拿在手上赏玩,如同见到了那个人。吴生不来他感到奇怪,写信叫吴生来。吴生支吾推托不肯赴召。王生因怒恨而生气,心情悒郁,很不高兴。王母担心他又生病,急着为他选择女子作妻,稍微和他一商量,他总是摇头不答应。只是每天盼着吴生。吴生最终没有消息,王生更加怨恨他。转而又想,三十里地并不遥远,为什么一定要仰仗别人?于是把梅花放在袖中,赌气自己去西南山中寻找,家中人却不知道。王生孤零零地一个人走,没有人可以问路,只是朝着南山走去。大约走了三十余里,群山重叠聚集,满山绿树,空气新鲜,感觉特别清爽,四周安静,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险峻狭窄的山路。远远望见谷底,在丛花群树中,隐隐约约有小的村落。走下山进入树林,见到房屋不多,都是茅屋,而环境十分幽雅。向北的一家,门前都种着柳树,院墙内桃花杏花还开得很繁茂,夹杂着几株美竹,野鸟在其中鸣叫。猜想是人家园房,不敢贸然进去。回头看着,对着门有块石头平滑而光洁,就坐在石头稍事休息。不久听见墙内有女予高声叫“小荣”,声音娇细。正在静心听的时候,有一女子由东向西,手执一朵杏花,低着头自己想把花簪在头上;抬头看见王生,于是就不再簪花,含笑拿着花走进门去。王生仔细一看,这女子就是上元节时在途中遇见的。心中非常高兴,但是想到找不到关系门路进去;想喊姨,只是从来没有来往,害怕有讹误。门内又无人可问,坐立不安,来回徘徊,从早晨直到太阳偏西,眼光顾盼,几乎要望穿,连饥渴都忘了。时时望见女子露出半个面孔来窥看他,似乎是惊讶他久不离去。忽然一位老妇扶着拐杖出来,看看王生说:“你是哪里的年青人,听说你从早上辰时就来了,直到现在,你想要干什么?不会肚子饿吗?”王生赶忙起来行揖礼,回答说:“将在这儿等亲戚。”老妇人耳聋没听见。王生又大声说了一遍。老妇人于是问:“你的亲戚姓什么?”王生回答不出来。老妇人笑着说:“奇怪啊!姓名尚且不知道,怎么能探亲?我看你这年青人,只不过是书痴罢了。不如跟我来,吃点粗米饭,家里有短榻可以睡,到明天早上回去,问清楚姓名,再来探访,也不晚。”王生正肚子饿,想吃饭,又因为从这以后渐渐接近那美丽女子,非常高兴。跟从老妇人进去,见到门内白石铺成的路,路两边树上开着红花,一片一片坠落台阶上。顺着路曲折转朝西边,又打开一扇门,豆棚花架布满庭中。老妇人恭敬地请客人进入房舍,四壁泛白,光亮如镜;窗外海棠树,枝条带花伸入屋子里;垫褥坐席,茶几坐榻,样样都非常洁净光亮。刚刚坐下,就有人从窗外隐约窥看。老妇人叫道:“小荣,赶快吃饭。”外面有婢女高声答应。对坐的时候,详细介绍家族门第。老妇人说:“你的外祖父,是不是姓吴?”王生说:“是的。”老妇人吃惊地说:“你是我的外甥!你母亲,是我妹妹。近年来因为家境贫寒,又没男孩子,于是致使相互之间消息阻隔。外甥长成这么大,还不认识。”王生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姨,匆忙当中忘了姓名。”老妇人说:“我姓秦,没有生育,只有一个小女儿,也是妾生的。她的母亲改嫁了,留下来给我抚养,人也不算愚钝;只是教育太少,喜嬉闹,不知道忧愁。过一会儿,叫她来拜见你认识你。”没有多久,婢女准备好了饭,鸡鸭又肥又大。老妇人不断地劝王生多吃,吃完饭后,婢女来收拾餐具。老妇人说:“叫宁姑来。”婢女答应着离开。过了不久,听到门外隐隐约约有笑声。老女人又唤道:“婴宁!你的姨表兄在这里。”门外嗤嗤的笑声不止。婢女推着婴宁进门,婴宁还掩住自己的口,笑声不能遏止。老妇人瞪着眼睛说:“有客人在,嘻嘻哈哈,成什么样子!”婴宁忍住笑站着,王生向婴宁行揖礼。老妇人说:“这是王生,是你姨的儿子。一家人尚且互不相识,真是让人好笑。”王生问:“妹子有多大年纪?”老妇人没有听清,王生又说了一遍。婴宁又笑起来,笑得俯下身子,头都没法抬起来。老妇人对王生说:“我说教育太少,由此可见了。年纪已经十六岁,呆呆傻傻像个婴儿。”王生说:“比我小一岁。”老妇人说;“外甥已经十七岁了,莫非是庚年子出生,属马的?”王生点头说是。又问:“外甥熄妇是谁?”王生回答说:“还没有。”老妇人说:“像外甥这样的才貌,怎么十七岁还没有聘定妻室呢?婴宁也还没有婆家,你两人非常相匹配,可惜因为是内亲有隔碍。”王生没作声,眼睛注视着婴宁,一动也不动,根本无暇看别的地方。婢女向婴宁小声说:“眼光灼灼,贼的样子没有改变。”婴宁又大笑,回过头对婢女说:“去看看碧桃花开了没有?”赶快站起来,用袖子掩住口,用细碎急促的步子走出门。到了门外,才纵声大笑。老妇人也起身,叫女仆铺设被褥,为王生安排住的地方,说:“外甥来这儿不容易,应当留住三五天,慢慢再送你回去。如果嫌幽闷,房屋后面有小园可供你消遣,也有书可供长读。”

第二天,王生到房子后面,果然有半亩大的园,细草如毡铺在地上,杨花朵朵散落在小径上。有草房三间,花树四面环绕着草舍。王生穿过花丛,慢步行走,突然听到树上有沙沙的声音,仰头看,原来是婴宁在树上。看见王生来,狂笑起来,几乎要从树上掉下来。王生说:“不要这样!要掉下来了。”婴宁一边从树上下来一边笑,笑不能止,将要到地上的时候,一失手,掉下来了,笑声才止住。王生扶着婴宁,暗中捏她的手腕,婴宁的笑声又起,靠着树不能止,很久才停下来。王生等她笑声停下来,才拿出袖中藏的梅花给她看。晏宁接过花来说:“花枯了,为什么留着它?”王生说:“这是上元节时妹子留下来的,所以留着它。”婴宁说:“留它有什么用意?”王生说:“用以表示爱你不忘你。从上元节和你相遇,天天思念以致生病,自以为要死了,没想到能再见到你的面容,希望你怜悯我这一片痴情。”婴宁说:“这是很小的事情,既是亲戚还有什么吝啬,等兄长走的时候,将唤老奴来,在园中折一大捆花背着送你。”王生说:“妹子太傻了。”婴宁说:“怎么就是傻?”王生说:“我不是爱花,是爱拿花的人。”婴宁说:“本来就有亲戚之情,爱还要说什么?”王生说:“我所说的爱,不是那种亲戚之间的爱,而是夫妻间的爱。”婴宁说:“有区别吗?王生说:“夜晚同床共枕啊。”娶宁低头想了很久,说:“我不习惯与不熟悉的人一起睡觉。”话还没说完,婢女暗中来到,王生急急忙忙地走开。不一会儿,在老妇人那儿会面,老妇人问:“去了哪里?”婴宁回答在园中说话。老妇人说:“饭熟已经很久了,有什么长话,琐琐碎碎到这个样子?”婴宁说:“大哥想要和我同睡。”话还没说完,王生十分窘迫,急忙用眼睛瞪着婴宁,婴宁微笑着停了下来。幸好老妇人没听见,还是絮絮叻叨地盘诘着。王生赶快用别的话掩饰过去,就小声地责备晏宁。婴宁说:“刚才这话不应当说吗?”王生说:“这是背着人说的话。”婴宁说:“背着别人,难道能背着老母?况且睡觉原本是家常事,为什么要背人。”王生怨怪婴宁的傻,但没有办法使她领悟自己的话。

饭刚吃完,王生家中人牵了两头驴来找王生。这以前,王母等王生很久不回家,开始怀疑。到村中寻找,竟然没有一定踪迹,就去询问吴生。吴生记起以前说的假话,就让王母到西南山中去寻找。一头经历几个村庄,才到这地方。王生出门,恰好遇见找自己的人。于是就进去告知老妇人,并且请让婴宁和自已一同回去。老妇人高兴地说:“我有这个愿望,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是我老弱的身躯不能去远处,外甥能带妹子去,认识阿姨,非常好。”就呼叫婴宁,婴宁笑着来了。老妇人说:“有什么喜事,笑起来就不停?你假若不笑,将会成为一个完好的人。”婴宁就故意鼓起眼睛。老妇人就说道:“大哥想要同你一起离开,你可以就去整理行装。”又用酒食招待王生家中人,才送他们出门,说:“你姨家田产丰裕,能养很多人。到了他们那儿将不要回来,稍微学些诗,学些礼,也好将来事奉公公婆婆。就烦阿姨为你选择一个好的配偶。”王生等人于是出发。走到山坳回头看,还隐约看见老妇人靠着门朝北望。

回到家中,王母看见婴宁非常漂亮,惊奇地问是什么人。王生回答是姨表妹。王母说:“以前吴生和你说的,是哄骗你。我没有妹妹,从哪里得到外甥女?”于是问婴宁,婴宁回答说:“我不是这个母亲生的。父亲姓秦,死的时候,我还在襁褓中,记不起那时的事。”王母说:“我有一个姐姐嫁给姓秦的人,倒是确实的。但她死了很久,怎么能又活过来?”于是细问老妇人的面目特征和脸上的黑痣,都完全和那姐姐的特征符合。王母又疑惑地说:“这倒是我姐姐,但是已死多年,怎么能又活过来?”正在疑惑的时候,吴生来了,婴宁回避进入内室。吴生询问知道了情况,迷迷惑惑地想了很久。忽然说:“这个女子名叫婴宁吗?”王生肯定了,吴生急忙说是怪事。问他怎么知道婴宁的名字,吴生说:“嫁到秦家的姑姑去世后,姑夫一个人独居,被狐妖所迷惑,害虚症而死。狐妖生下个女儿,名叫婴宁,还用包被包着躺在床上,家中人都见过她。姑夫死后,狐妖通时常来。后来家中求得道士的符咒贴在壁上,狐妖才带着女儿离去。莫非这就是那个女儿吗?”大家正在疑信参半的时候,忽然只听到室内传出哧哧的声音,都是婴宁的笑声。王母说:“这女子也太憨。”吴生请求和她见面。王母进入内室,婴宁笑声正浓不顾母命。王母催促她出去见吴生,她才极力忍住笑,又面对墙壁呆了一会,才从内室出来。刚刚行完拜礼,又转身急忙进入内室,放声大笑。在屋子里的妇女,都被她逗笑了。

吴生请求让自己去婴宁家看看有什么奇异的地方,顺便为王生、婴宁作媒。找到那村庄所在的地方,全无房屋,只有零落的山花而已。吴生记起姑姑埋葬的地方,好像离这儿不远,但是坟墓已经被荒草埋没,没有根据可以辨认,于是诧异惊叹地返回去。王母怀疑婴宁是鬼,进去把吴生看到的情况告诉婴宁,婴宁一点儿也不害怕;王母又体恤婴宁没有家,婴宁也一点儿没有悲伤的意思,嗤嗤地憨笑而已。没有人能猜到她的心意。王母叫小女儿和婴宁同起同住,清晨婴宁就来请安。婴宁会操持女工,手艺精巧,无人能比。只是喜欢笑,即使禁止她笑也不能止住。但她笑起来非常好看,虽然有些随意但不损害她容貌的美好,人们都乐于见到她笑。邻人家的女孩、年青的妇人,争着和她来往。王母挑选吉日将为她和王生举办婚礼,但终究害怕她是鬼。暗中在太阳底下察看,她的身影又和常人没什么两样。

到行婚礼的这一天,人们让婴宁穿上华丽的服装行新嫁妇的礼仪,婴宁笑得非常厉害,以致不能抬头弯腰,于是只好作罢。王生因为她憨傻,担心她泄漏房中隐秘的事情,但婴宁却深藏这秘密,不肯说一句。每次遇上王母忧愁或是发怒,婴宁来了,笑一笑就会解忧息怒。奴婢有小的过错,害怕遭到鞭打,往往求婴宁到王母处去和王母说话,有罪的奴蜱这时来求见,常常得以免罚。而婴宁爱花成癖,在亲戚中到处寻找好花来栽种,并且私下典支金钗,重价购求纯种来种植,几个月后,台阶路旁藩篱旁边,处处都种了花。王家庭后有木香一株,攀援满架,与两边邻家相近。婴宁常常攀登架上,摘花赏玩,或是簪在头发上。王母有时遇见,就会呵斥她,婴宁最终还是没有改掉这爱好。有一天,西邻的青年看见她,注视出神,心驰神往,婴宁不躲开,只是笑。西邻的青年人认为此女已有意于自己,心意更加没有约束。婴宁指着墙底,笑着从架上下来。两邻的青年人认为她是指示约会的地方,非常高兴。到晚上赶过去,婴宁果然在那儿。于是靠过去就行淫乱,而自己的下身像是受到锥子刺,痛彻于心,大叫着倒了下来。仔细一看,并不婴宁,原来是一段枯木倒卧在墙边,他交接的地方是枯木上水滴出来的一个洞。西邻老父听到叫声,急忙跑过来细问,西邻青年只是呻吟而不说话。妻子来,才把实情告诉妻子。点着火把照看那个水淋洞,看到洞中有个巨大的蝎子,像小的螃蟹那么大。西邻老父砍碎枯木,捉住蝎子杀死了。把儿子背回家半夜就死了。西邻老父就把王生告到官府,告发婴宁的妖异行为。县官一向仰慕王生的才气,熟知王生是笃行正道的士人,说西邻老父是诬告,将要杖责西邻老父。王生代他乞求才免于受杖责,于是把他放回去。王母对婴宁说:“憨狂到这样子,早知道过于高兴就隐伏着忧虑。县官神明,幸好不牵累我们;假如碰上糊涂官,一定传唤妇女到公堂对质,我儿还有什么面目见家乡的人?”婴宁脸色严肃,发誓不再笑。王母说:“没有人不笑,只是应当有一定的时候。”但婴宁从此竟然不再笑,即使故意逗她,也终不会笑;但是整天未曾看到她有忧戚的神色。

有一天晚上,婴宁对着王生落泪。王生对此感到奇怪。婴宁哽咽着说:“以前因为跟从你的日子短,说出来怕引起你们害怕惊异;现在看婆母和你,都十分关爱我,没有异心,把实情告诉你恐怕无妨吧。我本来是狐生的。母亲临离开的时候,把我托给鬼母,我和鬼父相依十余年,才有今天。我又没有兄弟,依靠的只有你。老母在山坳里孤寂独处,没有人同情她让她和丈夫合葬,在九泉之下常常为此伤心怨恨。你假如不怕麻烦不惜资费给她改葬,使地下的人消除这怨痛,也希望以后生养女儿的人不忍心溺死或遗弃。”王生答应了她,但是担心坟墓被荒草遮掩。婴宁只说:“不用担忧。”夫妻二人选定日子,用舆装着棺材去山中。婴宁在荒草杂木中,指示墓的位置,果然从中找到老妇人的尸身,皮肉还留存。婴宁拍着尸身哀痛地哭。装入棺材抬回来,找到秦氏姨父的墓合葬。这天夜晚,王生梦见老妇人来道谢,醒过来向婴宁陈述这事。婴宁说:“我夜晚见到了鬼母,她嘱咐我不要惊吓了你。”王生怪她不挽留鬼母,婴宁说:“她是鬼,活人多,阳气盛,她哪里能久留?”王生问小荣,婴宁说:“这也是狐,最狡黠。狐母把她留下来照看我。常常取来果饵喂着我,所以非常感激她,对她的思念常常记挂在心中。昨天问鬼母,说她已经嫁了人。”从此,每年寒食节,夫妻二人到秦氏姨父墓地拜扫,从不间断。过了一年,婴宁生了一个儿子,在襁褓中,就不畏惧生人,见人就笑,也大有母亲的风范。

异史氏曰:“看她嗤嗤憨笑,好像是全无心肝的人;但是那墙下的恶作剧,她的狡黠又有谁比得上!至于她凄告地眷恋鬼母,笑改变为哭,我们的婴宁恐怕是用笑隐藏真实情感的人啊。我听说山中有种草,叫做‘笑矣乎’,嗅嗅这种草,就会笑而不止。房中种有一株‘笑矣乎’,那么合欢草、忘忧草就都没有价值,相形逊色了;至于像杨贵妃那样的‘解语花’,就要嫌她扭捏作态了。”

聊斋志异的白话版啊....急,要全部的

陆判: 陵阳有个叫朱尔旦的人,字小明,性情豪放,可十分笨拙,学的不少,可还未知名。

一天,在文社里与众人饮酒,有的戏弄他说:“均有豪放的名声,能深夜到十王殿,把左郎判官背来,大家就请你喝酒。”原来陵阳有个十王殿,里边的神鬼都是用木头雕刻的,装饰栩栩如生。东廊有一个判官,绿色的两目,红色的胡须,面目更加狰狞。有时夜里能听到两走廊有拷打人的声音,进入大殿的都毛发倒竖。所以,众人用此来难为他。朱尔旦笑着站起来,径直出去了。过了很长时间,众人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呼道:“我请髯宗师到了。”众人都站了起来。一会儿,朱尔旦背着判官近来,放到桌上,拿起杯来向地下洒了三杯,以示祭奠。众人见了,畏缩不安,都请他快背走。他又把一杯酒洒在地上,祝祷说:“门生狂率不雅,希大宗师原谅勿怪,我的茅舍离此不远,有空一起来饮酒,幸不要推辞。”于是背走了。

第二,众人果然招他饮酒。到了晚上,半醉半醒的回到了家,觉得喝得还未尽兴。于是又点灯自酌起来。忽然有人掀帘进来,一看,却是陆判官。朱尔旦站起来说:“我心思将要死了!前日冒渎,今日来收拾我吗?”陆判官张开浓密的胡子微笑着说:“错了,昨日蒙你高义,订约喝酒,夜里偶然有空,来践豁达人之约。”朱尔旦大为高兴,拉着衣袖让他坐下,自己气来洗刷器具,温上酒。判官说:“天起温和,可以冷饮。”朱依从了他,把酒瓶放在桌上。奔告家人做菜饭。妻子听了,大为惊骇,劝他不要去了,他不听。待酒食做好了,拿着出来。两人互相敬酒,应酬完了,才询问姓名。判官说:“我姓陆,没有名字。”朱尔旦于他谈古典文学,他对答如流。又问他:“知道音乐吗?”陆判官回答:“好坏也能辨别,阳间的诵读和阴世大略相同。”陆判官海量,一次饮十杯。朱尔旦因白天喝了,于是觉得天摇地转,趴在桌上睡着了。等醒来,见残烛昏黄,客人已经走了。

从此,三两天来一趟,感情极为融洽,时常睡在一起。朱尔旦拿出自己的文稿,陆判官就用红笔在上边划杠子批改,说都不好。

一天夜里,朱尔旦醉了,先睡下,陆判官还自饮。朱醉梦中忽然觉得脏腑微痛,醒了一看,却是陆判官坐在床前剖开他的肚皮,拿出肠胃,一条一条整理。惊愕的问:“夙无冤仇,怎么害我?”陆判官笑着说:“不要怕,我为你换个聪明的心。”从容的把肠子收起来,把肚子和上,完了用裹脚布捆住他的腰。昨完了,看床上竟无一点血迹,腹间稍微有点麻木。见陆判官把一块肉放到桌上。朱尔旦问是什么,他说:“这是你的心,作文不好,知道你的毛孔塞住了,刚才在阴间千万个心中,捡出一个好的来,替君换上,留下这一个来补数。”于是起来,关门自去。

朱尔旦天亮起来,解开一看,缝已经和上了,中间只有一条红线。从此文思大为长进,过目成诵。数日过后,又拿出文章来叫陆判官看,陆说:“可以了,可君福薄,不能大显贵,中个乡科而已。”朱尔旦问:“什么时间?”陆判官说:“今年一定中魁。”

不久,科试果然中了头名,乡试中了前五名。同社的学友平时看不起他,等见到他的文章,相视惊异。细细问他原因,他说了。众人一起求朱尔旦把自己介绍给陆判官。朱告知陆判官,陆判官答应了。众人设宴等待。一更天,陆判官到了,红胡子鲜明生动,目光炯炯如电,。众人都吓得茫然失色,牙齿打颤,渐渐都逃走了。于是朱尔旦携着陆判官回家饮酒。喝得差不多了,朱尔旦说:“洗肠换胃,受恩惠已经不少了,还有一是相烦,不置可否?”陆问他什么事?他说:“心肠可换,面目想来也可换,我的结发妻子下体不错,但头面不美,还要麻烦君的刀斧,如何?”路判笑着说:“好!容我慢慢去办。”

过了数日,忽然半夜来敲门。朱尔旦赶忙起来让他进来。点灯一照,见他衣襟里裹着一物。问他,陆判说:“君前日嘱咐的事,我费了很大的力去物色,今天正好得到一个美人头,敬来报君命。”朱尔旦掀开一看,脖子上血迹还在湿着。陆判急催促进去,说不要惊动了禽狗。朱尔旦正忧虑夜里内室关了门,只见陆判到了门前,一手一推,门自己就开了。朱引他到了夫人卧室,见夫人侧身睡着。陆判把头叫朱尔旦抱着,自己在靴中取出如匕首一样的刀子,按住夫人的脖子,着力像切豆腐一样,脖子已经迎刃而解了,妇人头落枕旁。急忙于朱尔旦怀中取出美人头合上,细致的放端正了,然后按捺一阵,又把枕头塞在肩膀处,让朱尔旦把原来的头埋在隐蔽处,才走了。

妻子醒了,觉得脖子间微有麻木,面颊紧得很,用手一搓,却有血片下来,惊骇万分,招呼婢女进来洗脸。婢女见她满脸血迹,吓得昏倒在地。她洗了脸,满盆水都红了。抬头照镜子,面目全非,又为惊骇。反复自照,惊疑不能自解。朱尔旦近来告诉她缘由。因此反复端详,见长眉毛掩着鬓发,脸上一笑两酒窝,如画中人一半。解开领子一看,,见脖子上只有一条红线,上下肉色,截然不同。

先前,有一姓吴的御史,有一女儿,面目十分俊美,未出嫁就丧了两个丈夫,所以十九岁还未嫁人。清明这天游十王殿,当时游人混杂,其中有一个无赖贼,看到女子这样美貌,于是暗地里访到住址,乘夜爬梯进了她的院子,挖洞进了她的卧室,把婢女杀死床下,逼着奸淫。女子极力拒绝,大力呼喊。贼大怒,也杀了。吴夫人微听到吵闹声,招呼婢女去看看,见到了尸首,吓昏过去。于是全家起来,停尸在堂,头放在脖子边上。举家啼哭,闹腾了一页。第二天打开被子,却只见有身子,头却没了。问遍了侍女,都说看守不慎,可能丧了犬腹。于是告到郡里,君里严命抓贼,可三个月还是未抓到。渐渐的有人把朱家欢美人头的事告诉吴御史。吴御史怀疑,派俑婆到朱家打探。进去见了夫人,惊骇的跑出来告诉吴御史,说小姐复活了。吴御史看女儿尸体还在,惊疑无法。猜测到是朱尔旦用邪术杀了女儿。去诘问朱尔旦,朱家说:“家人梦中换了头,实不知是何故?说我杀人,实在冤枉。”吴御史不信,告了他。

官府把家人都捕去对质,说得都一样。郡守不能判决。朱尔旦回来向陆判求计,陆说:“这不难,我要他的女儿自己说话。”于是吴御史夜里梦到女儿对他说:“你女儿被苏溪扬大年所害,于朱孝廉无关。他嫌自己妻子面目不美,陆判官取了女儿的头,换了她的头,那是女儿身死而头活着,愿不要仇视他们。”醒了告诉夫人,妇人说做了和他同样的梦。于是向官府讲了实情。一打听,果然有个扬大年。抓起来一用刑,就伏在地上认罪了。吴御史于是召见朱尔旦的妻子,从此成为丈人女婿了。

于是就把朱尔旦的妻子的头和吴御史女儿的身子合在一起葬了。朱尔旦三次进京考试,都因犯场规被驱逐出来,于是就对仕途灰心了。过了三年,一天晚上,陆判来告诉他说:“君的寿命不长了。”朱尔旦问还有多长时间,陆判说:“五天。”朱尔旦问:“能相救吗?”陆回答:“这是天命,人怎么能相救?况且从你自身来看,生死一样,何必为生乐为死悲伤呢?”朱尔旦一想,也是。随即置备了衣服,棺材。准备完了,自己穿衣服就死了。

第二天,夫人扶着棺材哭,朱尔旦忽然慢慢从外面进来。夫人害怕。朱说:“我确实是鬼,可与生时一样。想你们孤儿寡母,真是恋恋不舍。”夫人大为悲痛,涕泪交流。朱慢慢劝慰她。夫人说:“古人还有还魂的说法,君既然有灵,为什么不再生呢?”朱说:“天命不可违背。”夫人问:“你在阴间任什么职务?”回答说:“陆判官推荐我监督案务,授有官爵,也没什么苦。”夫人想再问,朱说:“陆公与我同来了,可设酒食。”说着就出去了。夫人以他的话准备了酒菜。只听到室中饮酒,谈笑声,极像生前。半夜,再看,什么也没有了。

从此,三两天来一次,还是长留在家里与妻子缱绻,家中事也就便照管。儿子叫王玮,刚五岁,朱来了就抱着。到了七八岁,就在灯下教儿子读书。儿子极聪慧,九岁能作文,十五岁入学宫,竟不知道无父亲。从此,朱回来的渐渐少了,只是偶尔来一次而已。

有一天晚上,来了,对夫人说:“今晚就与卿永别了!”夫人问:“到哪里去?”回答说:“承帝命,做太华山的官,就将远去上任,事多遥途,所以不能来了。”母子抱着他哭,朱说:“不要哭,儿子已经成人了,家里还可生存,哪有百年不拆开的鸳鸯。”看着儿子说:“好好做人,不要毁了父亲的家业!十年后再见。”说完径自出门而去。从此不来了。

后来,王玮长到二十五岁中进士,做了行人关,奉命去祭祀华山,经过华阴时,忽见有车马,被侍从簇拥着奔驰而来。正惊讶,细看车中人,正是父亲。王玮下马哭着伏在路边。父亲停下说:“你管声不错,我可瞑目了。”王玮伏地不起,父亲催他起来。急忙驰去不看他。走了数步,回头看了看,结下佩刀,派人赠给儿子。远远的说:“配上他能大贵。“王玮想追从,见车从飘忽如风,瞬息不见了。痛惜很久,抽刀一看,制工精巧。上有镌字一行:“胆子越大而心越小,智慧越多而行越谨慎。”王玮后来做官到司马。生了五个儿子,挨次叫朱沉,朱潜,朱勿,朱浑,朱深。一天晚上,梦见父亲说:“:佩刀应赠给朱浑。”他听从了父亲的话。活来朱浑做官到总宪。有很好的政治名声。

有人说:“断鹤腿而给野鸡续上,矫作的人说太狂妄;移花接木,创始人也真是奇特,而况用凿削肝脏,把刀锥用到脖子上呢?陆工其人,可说是外表丑陋,而内心聪明呀!明朝到现在,算起来时间不畅,陵阳的陆公还在吗?还有灵验吗?就是为他牵马赶车,也值得羡慕!”

求《聊斋志异》中的故事《连城》的白话文?

连城(聊斋白话译文)

有一个姓乔的读书人,晋宁人,少年就有才名。可是到了二十多岁,还没有成就功名。他为人诚恳、坦荡。与顾姓少年要好,后来姓顾的死了,他时常去抚恤,照顾他的妻子儿女。县宰因乔生的文章写得好,非常器重他。后来县宰在任上去世了,家口也被阻在家乡之外,回不去。乔生就自己出钱,往返两千多里,把县宰的棺材和家人送了回去。因此,士林中人更加器重他。可他的家庭从此更加衰落下去。

有一个姓史的孝廉,有个女儿名字叫连城,善刺绣,通诗书,父亲十分娇爱她。拿出她刺绣的“倦绣图”来请众少年题诗,意思是选择女婿。乔生献诗说:“慵鬟高髻绿婆娑,早向兰窗绣碧荷;刺出鸳鸯魂欲断,暗停针线蹙双蛾。”又赞挑绣的精妙说:“绣线挑来似写生,幅中花鸟自天成;当年织锦非长技,幸把回文感圣明。”意思是:挑线刺绣像写生一样,画幅中的鸟如活的一般;当年窦滔的妻子织的锦不是技术高超,是有幸因上面的回文诗感动了皇上。连城得到,非常高兴,对父亲称赞乔生题的好。可父亲嫌乔生家贫。

连城逢人就称道乔生的才名,又暗中派佣婆假传父命,赠金子来帮助他的生活。乔生感叹说:“连城真是我的知己呀!”于是便倾怀相思,如饥似渴。

不久,连城被父母许配给一个姓王的盐商的儿子王化成,乔生虽然绝望了,但梦中还是思念她。后来连城生了重病,一病不起,有一个西城来的和尚,自己说能够治疗连城的病,但必须要一钱男子胸脯上的肉,才能糅合成药丸。史孝廉派人到王家告诉女婿这件事,女婿笑着说:“傻老头,想剜我的心头肉!做梦。”派去的人回来告知,史孝廉愤怒的说:“有能割肉的,治好女儿的病,我就把女儿嫁给他。”乔生听说就去了,自己拿出刀子,割下胸上的肉交给和尚,血流满衣襟。和尚给他敷上药才止住。合了三丸药,三日服尽,药到病除。史孝廉要实践前言。先去告诉王家,王家大怒,要去告官。史孝廉于是设宴招待乔生,把千金摆在桌上说:“没法子,对不起您的大恩大德,只好用千金来报答。”并把不能践约的原因相告。乔生不高兴的说:“我所以不怜惜身上的肉,是依此聊以报答知己,不是卖肉啊!”拂袖而去。连城听说,心上很过意不去,托佣婆去安慰他。并且说:“以您的才华,当不会长久落人之下,难道天下没有比我更好的人吗?我做了个不祥的梦,三年必死,不必与别人争我这黄泉下的人。”乔生告诉佣婆:“士为知己者死,不因貌色。恐怕是连城未必真了解我——但如能真了解我,不是夫妻又有什么妨碍。”佣婆代女郎自剖心迹。乔生说:“如果然是这样,相逢时为我笑一笑,我死也无憾了。”佣婆去了。

过了几天,乔生偶然外出,遇到连城从叔叔家回来,看到乔生,秋波转顾,启齿嫣然一笑。乔生大喜说:“连城真的了解我啊!”后来王家来商议婚期,连城病又犯了,数月后竟然死了。乔生前去吊唁,一伤心就昏死过去了。史孝廉叫人把他抬送回家。乔生知道自己死了,也没有什么悲伤的。恍惚中魂魄出了村,还希望见一见连城。远远望见有一条大道,行人络绎不绝,因此,也混在人群中。

一会儿,进入一所官署。正赶上和他交好的顾姓少年得看到他,吃惊的问:“你怎么来了?”随即拉着他的手,要送他回去。乔生叹息说:“我的心事还未了。”顾说:“我在这里主管文件,很得信任,如果可以效力,我一定相助。”乔生问连城在那里?顾随即领着他找了很多地方,最后见连城与一白衣女郎在一起,泪眼惨面,坐在墙角的草垫上。见乔生来了,骤然起来,很是高兴,奇怪地问他怎么来了。乔生说:“你死了,我怎么敢偷生!”连城哭着说:“我这样负心之人,你怎么还不抛弃,以身相殉干什么?既然不能许君再生,只有来世相报了。”乔生告诉顾说:“有事你自管去,我乐意死不愿活了,只麻烦告诉连城要到哪去,我好与他同去。”顾答应而去。白衣女郎问乔生是什么人,连城替他详为告知。白衣女郎听说,也不胜悲痛。连城告诉乔生说:“女郎和自己同姓,小名叫宾娘,是长沙史太守的女儿,一路同来,于是互相怜爱。”乔生细看她,样子实在叫人可怜。正想问她,顾返回向乔生贺喜说:“我替您把事情办成功了,马上叫小娘子和你一起还魂,怎么样?”两人大喜。正要拜别,宾娘大哭说:“姐姐走了,我到哪去?乞求可怜我,妾给姐姐当奴仆!”连城悲痛难忍,没有办法。又与乔生商议,乔生又哀求姓顾的。顾感到为难,极力说不可能。乔生再三求他,他才说:“让我去试试看。”去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回来,摇着手说:“真是不能尽力了!”宾娘听说,婉转娇哭,只依在连城胳膊上,怕她马上离开,惨然无法,相对默默无语。看她那愁颜惨容,真使人柔肠欲断。顾对乔生愤然说:“请带宾娘走吧,如有罪责,小生我拼着承受了!”宾娘这才转忧为喜,跟乔生出来。乔生忧虑她远道无伴。宾娘说:“我愿和你们一起去。”乔生说:“你真傻了,不回去怎么能活?他日我们到了湖南,不要走避不见,就是万幸了。”正好,有两个婆婆,到长沙送公文,乔生告诉她们照顾宾娘,才泣别而去。

途中,连城行走缓慢,一里路就得休息一下,共歇了十多次,才见到了门。连成说:“重生后,怕再有反复,请你活后把我的骸骨要来,我到你家复活,一定反悔不成了。”乔生答应了。一同到了家,连城胆战心惊,像不能走路,乔生等她。连城说:“我到了这里,四肢无力,像无所依托,愿望怕不能实现,还应商量一下,不然,重生后怎么自由?”于是互相偎依着进入侧房。坐了一会儿,连城笑着说:“君恨我吗?”乔生吃惊的问她缘故,她红着脸说:“怕事情不好,再连累君,请先用我的魂来报答。”乔生大喜,相将亲昵,极尽眷恋。因徘徊不敢马上出来,再厢房中呆了三天。连城说:“谚语说:“丑媳妇终要见公婆,这样担心,终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拉着乔生进去。刚进了灵堂,乔生就豁然醒了。家人很惊异,忙喂他汤水。乔生于是让人请史孝廉来,请求要连城的尸体,说自己能使她活。史孝廉听了大喜,听从了他的话。刚把连城抬进乔生的屋子,再看就已经醒了,她告诉父亲说:“女儿已委身乔郎了,再无回去的道理。如果有变动,只有仍是一死!”史孝廉回来派人给他们送去家用。

王家听说了连城复活,具词告状,官府受了贿赂,把连城判归王家,连城愤怒之极,可无可奈何。连城到了王家,气息奄奄不吃不喝,只求早死。见屋里没人,就把带子悬到梁上。过了一天,更加厉害,将要死去。王家害怕了,派人把她送回史家。史家再抬到乔家。王家听说后也无可奈何,事情于是平息下来。连城好后,想起宾娘,想去信问一问,但因路远难去也就搁下了。

一天,家人进来说:“门前有车马。”夫妻出来一看,宾娘到院中了,相见异常欢喜。太守亲自送女儿来,乔生请进家。太守说:“女儿赖君复生,誓不嫁别人,今从了她的意愿。”乔生叩谢施礼。史孝廉也到了,共叙同姓之好。

乔生名字叫年,字大年。

有的人说:“一笑的知己,把身相许,世人可能说她痴。那么以前汉高祖时代,为田横死的五百人,哪能都是愚蠢的呢?因知己才可贵,贤人豪杰,所以结交知己。看茫茫海内,那些锦绣才人,仅仅倾心于女子的一笑,可悲呀!”

额 本文暂时没人评论 来添加一个吧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