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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怀古概括主要内容-春之怀古概括主要内容15个字

admin2023-12-21亚美体育19 ℃0 评论

《春之怀古》阅读答案

  春之怀古以通过一系列春天的意象,使春天具有了旺盛的生命力。

仔细阅读,我们会发现文中几乎每一句都使用了恰如其分的修辞手法。

我在这里整理了《春之怀古》阅读答案,希望能帮助到您。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

噗嗤的一声,将冷脸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

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混沌无涯。

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
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

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清的飞絮;
每一丝飞絮都是一株柳的分号。

反正,春天就是这样不讲理、不逻辑,而仍可以好得让人心平气和。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扰犹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

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郭都攻陷了,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

春天有如鲜明的王师,因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

  而关于春天的名字,必然曾有这样的一段:在《》之前,在《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只小羊在啮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汁,一个孩子在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的舒活,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塘畔、在江畔浣纱的时候所猛然感到的血脉…

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量来为季节命名—

“春”。

  鸟又可以开始丈量天空了。

有的负责丈量天的蓝度,有的负责丈量天的透明度,有的负责用那只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

而所有的鸟全不是好的数学家,他们吱吱喳喳地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终于还是不敢宣布统计数字。

  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去点数;
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
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

  《春之怀古》阅读题目:   1、“一首澌澌然的歌”比喻什么?   2、文中哪些句子照应了题目中的“怀古”?   3、“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去点数。

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句中的“蝴蝶”与“蜜蜂”能否互换位置?为什么?   4、作者描绘了一幅幅春天到来时的动人美景,语言极富表现力。

摘录你最欣赏的句子,然后从艺术效果和思想内容两方面作赏析   《春之怀古》参考答案:   1.风声   2.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只小羊在啮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汁,一个孩子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舒适,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江畔浣纱时所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

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音来为这季节命名--“春”。

  3.不可以 这是一个常识,蜜蜂要在花蕊上采蜜,如果颠倒的话,就不符合实际了。

春之怀古 阅读答案

1、作者用“攻陷”一词来写桃花开满了山庄小城,形象地把春天的到来描绘成与冬天进行的一场战争,突出了春天到来的势头迅猛,不可抵挡,春意盎然。

例子: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

2、体现了在湮远年代中春天的到来使人们愉悦,表现了人们对春天的喜爱。

3、紧扣文题,统领全文,强调理想中和现实中的春天的不同。

张晓风散文

   张晓风的散文一:画睛   落了许久的雨,天忽然晴了。

心理上就觉得似乎捡回了一批失落的财宝,天的蓝宝石和山的绿翡翠在一夜之间又重现在晨窗中了。

阳光倾注在山谷中,如同一盅稀薄的葡萄汁。

  我起来,走下台阶,独自微笑着、欢喜着。

四下一个人也没有,我就觉得自己也没有了。

天地间只有一团喜悦、一腔温柔、一片勃勃然的生气,我走向田畦,就以为自己是一株恬然的菜花。

我举袂迎风,就觉得自己是一缕宛转的气流,我抬头望天,却又把自己误以为明灿的阳光。

我的心从来没有这样宽广过,恍惚中忆起一节经文:“上帝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

”我第一次那样深切地体会到造物的深心,我就忽然热爱起一切有生命和无生命的东西来了。

我那样渴切地想对每一个人说声早安。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住在郊外的陈,就觉得非去拜访她不可,人在这种日子里真不该再有所安排和计划的。

在这种阳光中如果不带有几分醉意,凡事随兴而行,就显得太不调和了。

  转了好几班车,来到一条曲折的黄泥路。

天晴了,路刚晒干,温温软软的,让人感觉到大地的脉搏。

一路走着,不觉到了,我站在竹篱面前,连吠门的小狗也没有一只。

门上斜挂了一把小铃,我独自摇了半天,猜想大概是没人了。

低头细看,才发现一个极小的铜锁——她也出去了。

  我又站了许久,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想要留个纸条,却又说不出所以造访的目的。

其实我并不那么渴望见她的。

我只想消磨一个极好的太阳天,只想到乡村里去看看五谷六畜怎样欣赏这个日子。

  抬头望去,远处禾场很空阔,几垛稻草疏疏落落地散布着。

颇有些仿古制作的意味。

我信步徐行,发现自己正走向一片广场。

黄绿不匀的草在我脚下伸展着,奇怪的大石在草丛中散置着。

我选了一块比较光滑的斜靠而坐,就觉得身下垫的,和身上盖的都是灼热的阳光。

我陶醉了许久,定神环望,才发现这景致简单得不可置信一—一片草场,几块乱石。

远处惟有天草相粘,近只有好风如水。

没有任何名花异草,没有任何仕女云集。

但我为什么这样痴呆地坐呢?我是被什么吸引着呢?   我悠然地望着天,我的心就恍然回到往古的年代,那时候必然也是一个久雨后的晴天,一个村野之人,在耕作之余,到禾场上去晒太阳。

他的小狗在他的身边打着滚,弄得一身的草。

他酣然地躺着,傻傻地笑着,觉得没人经历过这样的幸福。

于是,他兴奋起来,喘着气去叩王室的门,要把这宗秘密公布出来。

他万没有想到所有听见的人都掩袖窃笑,从此把他当作一个典故来打趣。

  他有什么错呢?因为他发现的真理太简单吗?但经过这样多个世纪,他所体味的幸福仍然不是坐在暖气机边的人所能了解的。

如果我们肯早日离开阴深黑暗的垫居,回到热热亮亮的光中,那该多美呢!   头顶上有一棵不知名的树,叶子不多,却都很青翠,太阳的影像从树叶的微隙中筛了下来。

暖风过处一满地圆圆的日影都欣然起舞。

唉,这样温柔的阳光,对于庸碌的人而言,一生之中又能几遇呢?   坐在这样的树下,又使我想起自己平日对人品的观察。

我常常觉得自己的浮躁和浅薄就像“夏日之日”,常使人厌恶、回避。

于是在深心之中,总不免暗暗地向往着一个境界——“冬日之日”。

那是光明的,却毫不刺眼。

是暖热的,却不致灼人。

什么时候我才能那样含蕴,那样温柔敦厚而又那样深沉呢?“如果你要我成为光,求你叫我成为这样的光。

”   我不禁用全心灵祷求:“不是独步中天,造成气焰和光芒。

而是透过灰冷的`心,用一腔热忱去温暖一切僵坐在阴湿中的人。

”   渐近日午,光线更明朗了,一切景物的色调开始变得浓重。

记得读过段成式的作品,独爱其中一句:“坐对当窗木,看移三面阴。

”想不到我也有缘领略这秋静趣,其实我所欣赏的,前人已经欣赏了。

我所感受的,前人也已经感受了。

但是,为什么这些经历依旧是这么深,这么新鲜呢?   身旁有一袋点心,是我顺手买来,打算送给陈的。

现在却成了我的午餐。

一个人,在无垠的草场上,咀嚼着简单的干粮,倒也是十分有趣。

在这种景色里,不觉其饿,却也不觉其饱。

吃东西只是一种情趣,一种艺术。

  我原来是带了一本词集子的,却一直没打开,总觉得直接观赏情景,比间接的观赏要深刻得多。

饭后有些倦了,才顺手翻它几页。

不觉沉然欲睡,手里还拿着书,人已经恍然踏入另一个境界。

  等到醒来,发现几只黑色瘦胚的羊,正慢慢地啮着草,远远的有一个孩子跷脚躺着,悠然地嚼着一根长长的青草。

我抛书而起,在草场上纡回漫步。

难得这些静的下午,我的脚步声和羊群的啮草声都清晰可闻。

回头再看看那曲臂为枕的孩子,不觉有点羡慕他那种“富贵于我如浮云”的风度了。

几只羊依旧依头择草,恍惚间只让我觉得它们嚼的不止是草,而是冬天里半发的绿意,以及草场上无边无际的阳光。

  日影稍稍西斜了,光辉却仍旧不减,在一天之中,我往往偏爱这一刻。

我知道有人歌颂朝云,有人爱恋晚霞,至于耀眼的日升和幽邃的黑夜都惯受人们的钟爱。

唯有这样平凡的下午,没有一点彩色和光芒的时刻,常常会被人遗忘。

但我却不能自禁地喜爱并且瞻仰这份宁静、恬淡和收敛。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茫茫草原,就只交付我和那看羊的孩子吗?叫我们如何消受得完呢?偶抬头,只见微云掠空,斜斜地排着,像一首短诗,像一阕不规则的小令。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发出许多奇想。

记得元曲中有一段述说一个人不能写信的理由:“不是无情思,过青江,买不得天样纸。

”而现在,天空的蓝笺已平铺在我头上,我却又苦于没有云样的笔。

其实即使有笔如云,也不过随写随抹,何尝尽责描绘造物之奇。

至于和风动草,大概本来也想低吟几句云的作品。

只是云彩总爱反覆地更改着,叫风声无从传布。

如果有人学会云的速记,把天上的文章流传几篇到人间,却又该多么好呢。

  正在痴想之间,发现不但云朵的形状变幻着,连它的颜色也奇异地转换了。

半天朱霞,粲然如焚,映着草地也有三分红意了。

不仔细分辨,就像莽原尽处烧着一片野火似的。

牧羊的孩子不知何时已把他的羊聚拢了,村落里炊烟袅升,他也就隐向一片暮霭中去了。

  我站起身来,摸摸石头还有一些余温,而空气中却沁进几分凉意了。

有一群孩子走过,每人抱着一怀枯枝干草。

忽然见到我就停下来,互相低语着。

  “她有点奇怪,不是吗?”   “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远足的。

”   “我知道,”有一个较老成的孩子说:“他们有的人喜欢到这里来画图的。

”   “可是,我没有看见她的纸和她的水彩呀!”   “她一定画好了,藏起来了。

”   得到满意的结论以后,他们又作一行归去了。

远处有疏疏密密的竹林,掩映一角红墙,我望着他们各自走处他们的家,心中不禁怃然若失。

想起城市的街道,想起两侧壁立的大厦,人行其间,抬头只见一线天色,真仿佛置身于死荫的幽谷了。

而这里,在这不知名的原野中,却是遍地泛滥着阳光。

人生际遇不同,相去多么远啊!   我转身离去,落日在我身后画着红艳的圆。

而远处昏黄的灯光也同时在我面前亮起。

那种壮丽和寒伧成为极强烈的对照。

  遥遥地看到陈的家,也已经有了灯光,想她必是倦游归来了,我迟疑了一下,没有走过去摇铃,我已拜望过郊上的晴朗,不必再看她了。

  走到车站,总觉得手里比来的时候多了一些东西,低头看看,依然是那一本旧书。

这使我忽然迷惑起来,难道我真的携有一张画吗?像那个孩子所说的:“画好了,藏起来了!”   归途上,当我独行在黑茫茫的暮色中,我就开始接触那幅画了。

它是用淡墨染成晴郊图,画在平整的心灵素宣上,在每一个阴黑的地方向我展示。

   张晓风的散文二:栀子花   有一天中午,坐在公路局的车上,忽然听到假警报,车子立刻调转方向,往一条不知我的路上疏散去了。

  一刹间,仿佛真有一种战争的幻影的蓝得离奇的天空下涌现——当然,大家都确知自己是安全的,因而也就更有心情幻想自己的灾难之旅。

  由于是春天,好像不知不觉间就有一种流浪的意味。

季节正如大多数的文学家一样,第一季照例总是华美的浪漫主义,这突起的防空演习简直有点郊游趣味,不经任何人同意就自作主张而安排下一次郊游。

  车子走到一个奇异的角落,忽然停了下来,大家下了车,没有野餐的纸盒,大家只好咀嚼山水,天光仍蓝着,蓝得每一种东西都分外透明起来。

车停处有一家低檐的人家,在篱边种了好几棵复瓣的栀子花,那种柔和的白色是大桶的牛奶里勾上那么一点子蜜。

在阳光的烤炙中凿出一条香味的河。

  如果花香也有颜色,玫瑰花香所掘成的河川该是红色的,栀子花的花香所掘的河川该是白色的,但白色的有时候比红色更强烈、更震人。

  也许由于这世界上有单瓣的栀子花,复瓣的栀子花就显得比一般的复瓣花更复瓣。

像是许多叠的浪花,扑在一起,纠住了扯不开,结成一攒花——这就是栀子花的神话吧!   假的解除警报不久就拉响了,大家都上了车,车子循着该走的正路把各人送入该过的正常生活中去了,而那一树栀子花复瓣的白和复瓣的香都留在不知名的篱落间,径自白着香着。

   张晓风的散文三:香椿   香椿芽刚冒上来的时候,是暗红色,仿佛可以看见一股地液喷上来,把每片嫩叶都充了血。

  每次回屏东娘家,我总要摘一大抱香椿芽回来,孩子们都不在家,老爸老妈坐对四棵前后院的香椿,当然是来不及吃的。

  记忆里妈妈不种什么树,七个孩子已经够排成一列树栽子了,她总是说“都发了人了,就发不了树啦!”可是现在,大家都走了,爸妈倒是弄了前前后后满庭的花,满庭的树。

  我踮起脚来,摘那最高的尖芽。

  不知为什么,椿树是传统文学里被看作一种象征父亲的树。

对我而言,椿树是父亲,椿树也是母亲,而我是站在树下摘树芽的小孩。

那样坦然的摘着,那样心安理得的摘,仿佛做一棵香椿树就该给出这些嫩芽似的。

  年复一年我摘取,年复一年,那棵树给予。

  我的手指已习惯于接触那柔软潮湿的初生叶子的感觉,那种攀摘令人惊讶浩叹,那不胜柔弱的嫩芽上竟仍把得出大地的脉动,所有的树都是大地单向而流的血管,而香椿芽,是大地最细致的微血管。

  我把主干拉弯,那树忍着,我把支干扯低,那树忍着,我把树芽采下,那树默无一语。

我撇下树回头走了,那树的伤痕上也自己努力结了疤,并且再长新芽,以供我下次攀摘。

  我把树芽带回台北,放在冰箱里,不时取出几枝,切碎,和蛋,炒得喷香的放在餐桌上,我的丈夫和孩子争着嚷着炒得太少了。

  我把香椿挟进嘴里,急急地品味那奇异的芳烈的气味,世界仿佛一刹时凝止下来,浮士德的魔鬼给予的种种尘世欢乐之后仍然迟迟说不出口的那句话,我觉得我是能说的。

  “太完美了,让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吧!”   不纯是为了那树芽的美味,而是为了那背后种种因缘,岛上最南端的小城,城里的老宅,老宅的故园,园中的树,象征父亲也象征母亲的树。

  万物于人原来蚵以如此亲和的。

吃,原来也可以像宗教一般庄严肃穆的。

张晓风散文_张晓风经典散文篇目

  相对来说,了解作家张晓风的人其实并不多,但品读她以下散文中这些优美的文字,相信很多人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下面是我给大家带来的张晓风散文名作,供大家欣赏。

  张晓风散文名作:《行道树》   每天,每天,我都看见它们,它们是已经生了根的—

在一片不适于生根的土地上。

  有一天,一个炎热而忧郁的下午,我沿着人行道走着,在穿梭的人群中,听自己寂寞的足音,我又看到它们,忽然,我发现,在树的世界里,也有那样完整的语言。

  我安静地站住,试着去理解它们所说的一则故事:   我们是一列树,立在城市的飞尘里。

  许多朋友都说我们是不该站在这里的,其实这一点,我们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我们的家在山上,在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里。

而我们居然站在这儿,站在这双线道的马路边,这无疑是一种堕落。

我们的同伴都在吸露,都在玩凉凉的云。

而我们呢?我们唯一的装饰,正如你所见的,是一身抖不落的煤烟。

  是的,我们的命运被安排定了,在这个充满车辆与烟囱的工业城里,我们的存在只是一种悲凉的点缀。

但你们尽可以节省下你们的同情心,因为,这种命运事实上也是我们自己选择的—

否则我们不会再春天勤生绿叶不必再夏日先出浓荫。

神圣的事业总是痛苦的,但是,也唯有这种痛苦能把深度给予我们。

  当夜来的时候,整个城市都是繁弦急管,都是红灯绿酒。

而我们在寂静里,在黑暗里,我们在不被了解的孤独里。

但我们苦熬着把牙龈咬得酸疼,直等到朝霞的旗冉冉升起,我们就站成一列致敬—

无论如何,我们这城市总得有一些人迎接太阳!如果别人都不迎接,我们就负责把光明迎来。

  这时,或许有一个早起的孩子走了过来,贪婪地呼吸着鲜洁的空气,这就是我们最自豪的时刻了。

是的,或许所有的人都早已习惯于污浊了,但我们仍然固执地制造着不被珍视的清新。

  落雨的时分也许是我们最快乐的,雨水为我们带来故人的消息,在想象中又将我们带回那无忧的故林。

我们就在雨里哭泣着,我们一直深爱着那里的生活—

虽然我们放弃了它。

  立在城市的飞尘里,我们是一列忧愁而又快乐的树。

  故事说完了,四下寂然,一则既没有情节也没有穿插的故事,可是,我听到了它们深深的叹息。

我知道,那故事至少感动了它们自己。

然后,我又听到另一声更深的叹息—

我知道,那是我自己的。

  张晓风散文名作:《我喜欢》   我喜欢活着,生命是如此地充满了愉悦。

  我喜欢冬天的阳光,在迷茫的晨雾中展开。

我喜欢那份宁静淡远,我喜欢那没有喧哗的光和热,而当中午,满操场散坐着晒太阳的人,那种原始而纯朴的意象总深深地感动着我的心。

  我喜欢在春风中踏过窄窄的山径,草莓像精致的红灯笼,一路殷勤的张结着。

我喜欢抬头看树梢尖尖的小芽儿,极嫩的黄绿色中透着一派天真的粉红—

它好像准备着要奉献什么,要展示什么。

那柔弱而又生意盎然的风度,常在无言中教导我一些最美丽的真理。

  我喜欢看一块平平整整、油油亮亮的秧田。

那细小的禾苗密密地排在一起,好像一张多绒的毯子,是集许多翠禽的羽毛织成的,它总是激发我想在上面躺一躺的欲望。

  我喜欢夏日的永昼,我喜欢在多风的黄昏独坐在傍山的阳台上。

小山谷里的稻浪推涌,美好的稻香翻腾着。

慢慢地,绚丽的云霞被浣净了,柔和的晚星遂一一就位。

我喜欢观赏这样的布景,我喜欢坐在那舒服的包厢里。

  我喜欢看满山芦苇,在秋风里凄然地白着。

在山坡上,在水边上,美得那样凄凉。

那次,刘告诉我他在梦里得了一句诗:“
雾树芦花连江白。


意境是美极了,平仄却很拗口。

想凑成一首绝句,却又不忍心改它。

想联成古风,又苦再也吟不出相当的句子。

至今那还只是一句诗,一种美而孤立的意境。

  我也喜欢梦,喜欢梦里奇异的享受。

我总是梦见自己能飞,能跃过山丘和小河。

我总是梦见奇异的色彩和悦人的形象。

我梦见棕色的骏马,发亮的鬣毛在风中飞扬。

我梦见成群的野雁,在河滩的丛草中歇宿。

我梦见荷花海,完全没有边际,远远在炫耀着模糊的香红-一这些,都是我平日不曾见过的。

最不能忘记那次梦见在一座紫色的山峦前看日出—

它原来必定不是紫色的,只是翠岚映着初升的红日,遂在梦中幻出那样奇特的山景。

  我当然同样在现实生活里喜欢山,我办公室的长窗便是面山而开的。

每次当窗而坐,总沉得满几尽绿,一种说不出的柔如。

较远的地方,教堂尖顶的白色十字架在透明的阳光里巍立着,把蓝天撑得高高地。

  我还喜欢花,不管是哪一种,我喜欢清瘦的秋菊,浓郁的玫瑰,孤洁的百合,以及幽闲的素馨。

我也喜欢开在深山里不知名的小野花。

十字形的、斛形的、星形的、球形的。

我十分相信上帝在造万花的时候,赋给它们同样的尊荣。

  我喜欢另一种花儿,是绽开在人们笑颊上的。

当寒冷早晨我在巷子里,对门那位清癯的太太笑着说:“
早!”
我就忽然觉得世界是这样的亲切,我缩在皮手套里的指头不再感觉发僵,空气里充满了和善。

  当我到了车站开始等车的时候,我喜欢看见短发齐耳的中学生,那样精神奕奕的,像小雀儿一样快活的中学生。

我喜欢她们美好宽阔而又明净的额头,以及活泼清澈的眼神。

每次看着他们老让我想起自己,总觉得似乎我仍是他们中间的一个。

仍然单纯地充满了幻想,仍然那样容易受感动。

  当我坐下来,在办公室的写字台前,我喜欢有人为我送来当天的信件。

我喜欢读朋友们的信,没有信的日子是不可想象的。

我喜欢读弟弟妹妹的信,那些幼稚纯朴的句于,总是使我在泪光中重新看见南方那座燃遍凤凰花的小城。

最不能忘记那年夏天,德从最高的山上为我寄来一片蕨类植物的叶子。

在那样酷暑的气候中,我忽然感到甜蜜而又沁人的清凉。

  我特别喜爱读者的信件,虽然我不一定有时间回复。

每次捧读这些信件,总让我觉得一种特殊的激动。

在这世上,也许有人已透过我看见一些东西。

这不就够了吗?我不需要永远存在,我希望我所认定的真理永远存在。

  我把信件分放在许多小盒子里,那些关切和怀谊都被妥善的保存着。

  除了信,我还喜欢看一点书,特别是在夜晚,在一灯茕茕之下。

我不是一个十分用功的人,我只喜欢看词曲方面的书。

有时候也涉及一些古拙的散文,偶然我也勉强自己看一些浅近的英文书,我喜欢他们文字变化的活泼。

  张晓风散文名作:《替古人担忧》   同情心,有时是不便轻易给予的,接受的人总觉得一受人同情,地位身份便立见高下,于是一笔赠金,一句宽慰的话,都必须谨慎。

但对古人,便无此限,展卷之馀,你尽可痛哭,而不必顾到他们的自尊心,人类最高贵的情操得以维持不坠。

  千古文人,际遇多苦,但我却独怜蔡邕,书上说他:“
少博学,好辞章…

妙操音律,又善鼓琴,工书法、闲居玩古,不交当也…


后来又提到他下狱时“
乞鲸首刖足,续成汉史,不许。

士大夫多矜救之,不能得,遂死狱中。


  身为一个博学的、孤绝的、“
不交当也”
的艺术家,其自身已经具备那么浓烈的悲剧性,及至在混乱的政局里系狱,连司马迂的幸运也没有了!甚至他自愿刺面斩足,只求完成一部汉史,也竟而被拒,想象中他满腔的悲愤直可震陨满天的星斗。

可叹的不是狱中冤死的六尺之躯,是那永不为世见的焕发而饱和的文才!   而尤其可恨的是身后的污蔑,不知为什么,他竟成了民间戏剧中虐待赵五娘的负心郎,陆放翁的诗里曾感慨道:   斜阳古道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身后是非谁管得,满城争唱蔡中郎。

  让自己的名字在每一条街上被盲目的江湖艺人侮辱,蔡邕死而有知,又怎能无恨!而每一个翻检历史的人,每读到这个不幸的名字,又怎能不感慨是非的颠倒无常。

  李斯,这个跟秦帝国连在一起的名字,似乎也沾染着帝国的辉煌与早亡。

  当他年盛时,他曾是一个多么傲视天下的人,他说:“
诟莫大于卑贱,而悲莫甚于贫困,久处卑贱之位,困苦之地,非世而恶利,自托于无为,此非士之情也!”
  他曾多么贪爱那一点点醉人的富贵。

  但在多舛的宦途上,他终于付上自己和儿子以为代价,临刑之际,他黯然地对儿李由说:“
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幸福被彻悟时,总是太晚而不堪温习了!   那时候,他曾想起少年时上蔡的春天,透明而脆薄的春天!   异于帝都的春天!他会想起他的老师苟卿,那温和的先知,那为他相秦而气愤不食的预言家,他从他学了“
帝王之术”
,却始终参不透他的“
物禁太盛”
的哲学。

  牵着狗,带着儿子,一起去逐野兔,每一个农夫所触及的幸福,却是秦相李斯临刑的梦呓。

  公元前208年,咸阳市上有被腰斩的父子,高踞过秦相,留传下那么多篇疏壮的刻石文,却不免于那样惨刻的终局!   看剧场中的悲剧是轻易的,我们可以安慰自己“
那是假的”
,但读史时便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了。

读史者有如屠宰业的经理人,自己虽未动手杀戮,却总是以检点流血为务。

  我们只知道花蕊夫人姓徐,她的名字我们完全不晓,太美丽的女子似乎注定了只属于赏识她的人,而不属于自己。

  古籍中如此形容她:“
拜贵妃,别号花蕊夫人,意花不足拟其色,似花蕊轻柔也,又升号慧妃,如其性也。


  花蕊一样的女孩,怎样古典华贵的女孩,由于美丽而被豢养的女孩!   而后来,后蜀亡了,她写下那首有名的亡国诗。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无一个男儿,这又奈何?孟昶非男儿,十四万的披甲者非男儿,亡国之恨只交给一个美女的泪眼。

  交给那柔于花蕊的心灵。

  国亡赴宋,相传她曾在薜萌的驿壁上留下半首采桑子,那写过百首宫词的笔,最后却在仓皇的驿站上题半阕小词:   初离蜀道心将碎,离恨绵绵,春日如年,马上时时闻杜鹃…

  半阕!南唐后主在城破时,颤抖的腕底也是留下半首词。

半阕是人间的至痛。

半阕是永劫难补的憾恨!马上闻啼鹃,其悲竟如何?那写不下去的半段比写出的更哀绝。

  蜀山蜀水悠然而青,寂寞的驿壁在春风中穆然而立,见证着一个女子行过蜀道时凄于杜鹃鸟的悲鸣。

  词中的《何满子》,据说是沧州歌者临刑时欲以自赎的曲子,不获兔,只徒然传下那一片哀结的心声。

  乐府杂录中曾有一段有关这曲子戏剧性的记载:   刺史李灵曜置酒,坐容姓骆唱《何满子》,皆称其绝妙,白秀才曰:“
家有声妓,歌此曲音调。


召至,令歌,发声清越,殆非常音,骆遽问曰:“
是宫中胡二子否?”
妓熟视曰:“
不问君岂梨园骆供奉邪?”
相对泣下,皆明皇时人也。

  导地闻旧音,他乡遇故知,岂都是喜剧?白头宫女坐说天宝固然可哀,而梨园散失沦落天涯,宁不可叹?   在伟大之后,渺小是怎样地难忍,在辉煌之后,黯淡是怎样地难受,在被赏识之后,被冷落又是怎样地难耐,何况又加上那凄恻的何满子,白居易所说的“
一曲四词歌八叠,从头便是断肠声”
的何满子!   千载以下,谁复记忆胡二子和骆供奉的悲哀呢?人们只习惯于去追悼唐明皇和杨贵妃,谁去同情那些陪衬的小人物呢?但类似的悲哀却在每一个时代演出,天宝总是太短,渔阳颦鼓的馀响敲碎旧梦,马嵬坡的夜雨滴断幸福,新的岁月粗糙而庸俗,却以无比的强悍逼人低头。

玄宗把自己交给游仙的方士,胡二子和骆供奉却只能把自己交给比永恒还长的流浪的命运。

  灯下读别人的颠沛流离,我不知该为撰曲的沧州歌者悲,或是该为唱曲的胡二子和骆供奉悲—

抑或为西渡岛隅的自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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