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之而义也④,桓公宿义⑤,须遗冠而后行之,则是桓公行义非为遗冠也⑥?是虽雪遗冠之耻于小人,而亦生遗义之耻于君子矣⑦。
且夫发囷仓而赐贫穷者⑧,是赏无功也;
论囹圄而出薄罪者,是不诛过也。
夫赏无功 *** 偷幸而望于上⑨,不诛过 *** 不惩而易为非,此乱之本也,安可以雪耻哉! 【注释】 ①生:滋生。
②使:假使。
③义:宜,指恰当的行为。
④使:假使。
之,指赈贫赦罪事。
⑤宿义:不立即实行义。
宿,留。
⑥非为:不是。
也,通“耶”,吗。
。
⑦乾道本“亦”下无“生”:顾广圻《韩非子识误》:“‘亦’下当有‘生’字。
”今据补。
⑧且:况且。
夫,那,那种。
⑨偷幸:侥幸。
【今译】 有人说:管仲在小人中洗刷了桓公的耻辱,却在君子中滋长了桓公的耻辱。
假使桓公开仓赈济劳苦人,判处狱中囚犯,释放罪轻的人,是不合乎义的,就不能够洗刷耻犀。
假使赈贫赦罪合乎义,桓公却不及时去做,而要等到丢了帽子才去做,那么桓公的行义不正是因为丢失帽子的缘故吗?这虽然在小人中洗刷了遗失帽子的耻辱,然而在君子中却滋生了失落义理的耻辱。
况且那种开仓赈济贫穷人,这就是赏赐没有功劳的人;
判处狱中囚犯,释放罪轻的人,这是不诛戮有罪过的人。
赏赐无功的人,民众就会存在侥幸的心理,寄希望于君主,能得到意外的赏赐;
不诛戮有罪过的人,民众犯罪不受惩罚就容易为非作歹。
这是国家混乱的根源,怎么可以用来洗刷耻犀呢? 【集评】 明·孙月峰:“亦是重句法,但中著‘而,字,而态更出。
” 又:“言赈贫赦罪,功过不明,民无劝惩,此法家之说也。
”(以上两条见明·门无子《韩非子集评》) 日人·藤泽南岳《评释韩非子全书》:“刑名家真面目。
” 又:“‘赏无功’、‘不诛过’,是论旨。
” 【总案】 这是一个“自相矛盾”式的复合结构“二难推理”,因而否定了管仲的雪耻的观点:“雪桓公之耻于小人,而生桓公之耻于君子”。
至此是非明了。
再用“且夫”一申,破后再破:指出赏无功,赦有罪,为“乱之本”而反益于耻——“安可以雪耻哉”。
此则以“耻”字眼目,纵横颠倒,使对方挣扎不得,紧紧地缚柬在“耻辱柱”上,虽未正面立论如何可以“雪耻”,而在再次的驳论中,“赏有功,严诛过”的法家“真面目”,又是再显明不过的。
。
《先秦散文·韩非子·难言》原文鉴赏 臣非非难言也①,所以难言者:言顺比滑泽②,洋洋“ 纚 纚 ”然③,则见以为华而不实④;
敦厚恭祗⑤,鲠固慎完⑥,则见以为拙而不伦⑦;
多言繁称,连类比物,则见以为虚而无用;
总微说约⑧,径省而不饰,则见以为刿而不辩⑨;
激急亲近,探知人情,则见以为谮而不让;
闳大广博,妙远不测⑩,则见以为夸而无用(11);
家计小谈(12),以具数言,则见以陋;
言而近世(13),辞不悖逆,则见以为贪生而谀上,言而远俗,诡躁人间(14),则见以为诞;
捷敏辩给(15),繁于文采,则见以史(16);
殊释文学(17),以质性言(18),则见以为鄙;
时称《诗》、《书》,道法往古,则见以为诵(19)。
——此臣非之所以难言而重患也(20)。
【注释】 ①难言;
言事说理之难。
②顺:犹“服”。
比:亲近。
滑,流畅。
③ 纚 纚 (lili音丽丽):连续不断的样子。
④见:被。
⑤祗(zhi音支):敬。
⑥鲠:直。
完,周到。
⑦伦:类。
⑧总:简要概括。
说,释。
⑨刿(gui音贵):刺伤。
⑩妙:通“眇”,渺远。
(11)夸:浮夸。
(12)家计小谈;
即《说难》所谓“米盐博辩”。
指家常小事。
(13)世:世俗。
(14)躁:燥,此指言多而不实。
一说诈也,亦可通。
(15)给:急捷。
(16)史:文多质少。
(17)殊释:犹言弃绝。
(18)质性:质朴无文。
(19)诵:诵说旧事。
死背古书。
(20)重:重视。
【今译】 臣下我对于游说人主并不感到有什么困难,其所以为难的是这几种情况:话说得恭顺亲切,言语流利讲究,洋洋洒洒,听的人便以为这话徒好听而不实在;
话说得诚恳切实,恭谨肃敬,鲠直不移,认真周到,听的人以为这话拙纳而不成系统;
如果详说细论,旁征博引,运用比喻以解说,听的人则以为空虚而无多大用处;
如果把要言精义概括,约略讲述,言词直捷简约而不修饰,听的人则以为艰涩而不清楚明白;
倘若言论激急,涉及人主左右亲近,则认为说人坏话而不逊让;
如果议论恢宏博大,深远不则,则听者又以为这是夸夸其谈而无实用;
倘若仅就家常琐事发表意见,听者则以为鄙陋、浅薄;
言辞切近世俗,逊顺而不拂逆人意,则听者以为贪生怕死,奉承君主;
见解异于世俗,诡异繁辞,听者则以为虚妄不经;
言辞敏捷而善于辩说,文采繁富,听者以为文彩多而不质朴;
假若摒弃文献典籍,质朴而言,则听者以为鄙俗;
每每称引《诗经》、《尚书》等古典文献,称道取法古代,听者则以为只是死背古书。
以上几个方面就是臣下韩非其所以难于向君主进言而深感忧患的原因。
【集评】 明·门无子《韩非子集评》:“整整十二柱,内却有长短参差不同。
” 又:“此以为初见秦之辞,愤懑孤抗,故其文连类旷肆,感愤特奇。
” 明·陈深:‘秀颖出尘,挥堂之士罔不家传户诵之也,有以夫。
” 明·杨道宾:“此段文字精练薄织之极,却字字有撼,大识见,大气象,汉唐以力量莫及。
”(以上两条见明·陆可教《韩子云言评苑》) 明·孙矿《韩非子批点》:“章法工,辞十二‘则见以为’字。
” 民国·张之纯《评注诸子菁华录》:“凡难言之故十有二,按此篇大旨略同《说难》,而格调不同。
” 日人·藤泽南岳《评释韩非子全书》:“起于叠用‘难言’字。
” 【总案】 起首二句肯否两端(主、客观)而言,语取顿挫,意致张驰,引起一段铺排大文。
十二难条分缕析,细密缜至,基本每两条从正反二面见意,词气对立排挺,不仅见出作者识见精明,而且词取坚实,不乏文采。
通盘短句,如众水激流,末以一长句,如横堤长坝统统拦截。
郭沫若说:“韩非是绝顶聪明的人,他的头脑异常犀利,有时犀利得令人可怕。
我们读他的《说难》、《难言》那些文章吧,那对于人情事故的心理分析是怎样的精密!就是那不十分为人所注意的《亡征》篇,把一个国家可以灭亡的征侯,一直列举了四十七项。
他那样的不厌烦、不屈挠、不急燥的条分缕析,分而又分,‘可亡也,’‘可亡也’,象海里的波浪一样,一波接一波,一浪叠一浪,不息气地卷地而来,轰隆一声打上崖岸,成为粉粹,又回卷而逝。
……他所分析的各项,正确与否是另外一回事,而他那样分析手腕,出现在二千多年前,总不能不说是一个惊异。
”(《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二卷,352页)此段连续不叠的“则见以为”,诚如不息的海浪,显示韩子文精锐坚毅的气势。
故度量虽正①,未必听也;
义理虽全②,未必用也,大王若以此不信,则小者以为毁訾诽谤③,大者患祸灾害死亡及其身。
故子胥善谋而吴戮之④。
仲尼善说而匡围之⑤,管夷吾实贤而鲁囚之⑥,故此三大夫,岂不贤哉!而三君不明也。
【注释】 ①度量:原则。
②全:完备纯粹。
③小者:轻的。
毁訾(zi音紫),诋毁。
④子胥:楚人,姓伍名员。
做吴国大夫,曾打败楚、越。
因太宰伯噽(pi音痞)谗诬,吴王夫差赐剑逼他自杀。
⑤仲尼:孔子字,游说列国。
经宋国匡地(今河南长垣县西南)曾被匡人围攻。
⑥管夷吾:即管仲,齐桓公相。
初事公子纠未曾参予公子纠和公子小白(桓公)争夺君位的斗争。
鲁国杀公子纠,囚车押送管仲送齐国。
【今译】 所以原则虽然正确,未必听取;
道理虽然完备,未必采用。
大王假若以为这话不可信,那么就有轻的因此遭到毁诬诽谤,重的祸患灾害立即降临。
伍子胥替吴谋划而吴王杀掉了他。
孔子善于辞令而匡人围困他也没有办法,管仲确实是个贤人而鲁国将他囚禁。
这三个大夫,难道不贤明吗?而鲁、宋、吴三国君主则是不明智的。
【集评】 明·陆可教《韩非子玄言评苑》:“每段变换各有章法,不可羁制,似漫无矩度者,然齐而不齐,不齐之齐,古人短度原如此。
” 明·史继偕:“即圣贤之事,见遇之为难。
”(见明·焦竑《韩诸子品汇释评》) 民国·张之纯《评注诸子菁华录》:“匡非君,鲁囚夷吾乃兵败于齐而听命,非出本意,此等引书不可效法。
” 【总案】 “未必听”、“未必用”,承上“难言”句,笔力遒劲,“一笔包扫,有秋风摧败叶之慨。
”(张之纯语)以三贤为据,与上十二论相印证,而用笔有变。
末句“君不明”为下文作势,牵带出暗君难喻又一段铺排酣畅文字。
上古有汤①,至圣也,伊尹②,至智也。
夫至智说至圣,然且七十说而不受③,身执鼎俎为庖宰④,昵近习亲⑤,而汤乃仅知其贤而用之,故曰:“以至智说至圣,未必至而见受;
伊尹说汤是也,以智说愚,必不听;
文王说纣是也⑥。
” 【注释】 ①有:词头,无义。
汤,商汤。
②伊尹:商汤的相。
③说(shui音税):进说。
七十,指多次。
④鼎:炊器。
俎,切肉板。
庖宰:厨师。
⑤习亲:熟习亲近。
⑥文王:周文王姬昌。
纣,商纣王。
【今译】 上古商汤是最圣明的,伊尹是最聪明的。
以聪明的人向最圣明的国君进说,然而陈说多次都没有被接受,伊尹亲自操持锅瓢刀案做厨师,接近熟悉,关系亲切以后,商汤才知道他的贤能而重用,所以说:“最聪明的人游说最圣明的君主,不一定立刻就被见用采纳;
伊尹游说商汤就是这样。
以聪明的人游说昏愚的国君,一定不会听取;
姬昌游说商纣就是这样。
” 【集评】 明·赵定宇:“文法变化,无迹可求。
” 又:“以智、愚并说,转及文王,绝无痕迹。
”(见明·门无子《韩非子集评》) 民国·张之纯《评注诸子菁华》:“此皆割烹要汤之说,与上文以匡人为君者同一伪传。
” 【总案】 上段言春秋事,此言三代,称引愈远,而论理更密。
“至智说至圣”的正比,衬得“以智说愚”的反比更分明,“必不听”触人心怀。
故文王说纣而纣囚之①;
翼侯炙②;
鬼侯腊③;
比干剖心④;
梅伯醢⑤;
夷吾束缚⑥;
而曹羁奔陈⑦;
伯里子道乞⑧;
傅说转鬻 ⑨;
孙子膑脚于魏⑩;
吴起收泣于岸门(11),痛西河之为秦,卒枝解于楚(12);
公孙座言国器,反为悖(13),公孙鞅奔秦(14);
关龙逢斩(15);
苌弘分胣(16);
尹子陷于棘(17);
司马子期死而浮于江(18);
田明辜射(19);
宓子贱、西门豹不斗而死人手(20);
董安于死而陈于市(21);
宰予不免于田常(22);
范睢抑胁于魏(23)。
——此十数人者,皆世之仁贤忠良有道术之士也,不幸而遇悖乱暗惑之主而死。
然则虽圣贤不能逃死亡避戮辱者何也?则愚者难说也;
故君子难言也。
且至言忤于耳而倒于心(24),非贤圣莫能听,愿大王熟察之也(25)。
【注释】 ①姬昌因不满商纣王倒行逆施:曾被囚于羑里。
②翼侯:即鄂侯,王先慎《韩非子集解》:“《左传·隐公五年》刑人伐翼,翼侯奔随,六年纳诸鄂,谓之鄂侯。
”鄂侯因劝谏纣王被炙烤而死。
见《史记·殷车纪》。
③鬼侯:一称九侯,“九”“鬼”声近通用,九侯谏纣也被杀死做成干肉。
腊(xi音息),干肉。
④比干:纣王叔父,因谏阻被纣王剖心。
⑤梅伯:纣臣,因屡谏被处剁成肉酱的极刑。
醢(hai音海),肉酱。
⑥束:捆绑。
⑦前670年戎入侵曹国,大夫曹羁劝曹君守城待变。
三谏不从,遂逃陈国。
⑧伯里子:即百里奚,虞国大夫,后助秦穆公为霸。
百里奚亡秦去齐曾沿路讨饭。
⑨傅说(yue音悦)做奴隶时曾几次被转买:后作商王武丁的相。
鬻,卖。
⑩孙子:即孙膑,曾作魏惠王臣,同学庞涓嫉贤进谗,削掉孙膑的膝盖骨。
(11)魏武侯听信谗言:召回任西河(魏国西防线,今山西河津县)守的吴起,临别眺望伤心。
收:卢文绍疑作“扠”。
擦拭。
(12)卒:最后,经于。
枝,通“肢”。
吴起离魏任楚悼王令尹变法,悼王死,暴乱中吴起被乱箭射死,又处以车裂肢解刑。
(13)公孙痤(cuo音措):魏惠王的相,病危时向惠王荐举公孙鞅(即商鞅),惠王认为鞅不可用,痤神志昏乱,鞅不可用。
国器。
比喻国家杰出的人才。
(14)公孙鞅:卫人。
又名卫鞅。
由魏奔秦,推行变法,封于商,故又称商鞅。
(15)关龙逢:夏桀造酒池,逢进谏被杀。
(16)苌弘:周人信谗,残杀大臣苌弘。
胣(chi音侈),破腹挖肠。
(17)尹子:不详。
陷于棘,比喻狱。
(18)司马:军政官。
子期,即楚公子诘,前479年,白公胜发动政变被杀。
(19)田明:事不详。
辜射,碎尸极刑。
射,通“磔(zhe音哲)。
(20)宓(mi音密)子贱:名不齐,鲁国人,孔丘弟子。
曾在单父(山东单县南)任官。
西门豹,魏国人,任邺(河北临漳县西)令,政绩卓著。
二人死事不详。
(21)董安于:晋卿赵鞅家臣,闻内乱将起,告鞅先备,后被迫自杀,陈尸示众。
(22)宰予:孔丘弟子,做齐国大夫。
齐大夫田常(即田成子)杀齐简公,宰予反对而被杀。
(2 3@范睢:战国魏人,受人猜疑被打断肋骨,佯死得脱,入秦为相。
(24)至言:极恳切有理的话。
(25)倒:逆。
熟,深思。
【今译】 所以姬昌向商纣进言而被商纣囚禁;
翼侯被纣王活活烧死;
鬼侯被纣王杀死制成干肉;
比干被纣王剖腹挖心,梅伯被纣王剁为肉酱;
管仲曾遭捆绑;
曹羁逃奔陈国。
百里奚沿途乞讨;
傅说几次转买做奴隶,孙膑在魏国被削掉膝盖骨;
吴起在岸门挥泪,悲痛西河将为秦所有,结果在楚国被肢解;
公孙痤推荐杰出人才商鞅的忠告,反被当作昏逆之言;
公孙鞅投奔秦国;
关龙逢被杀;
苌宏被刳肠而死;
尹子被关进监狱;
司马子期死后尸体被抛入江中;
田明被处以分尸的酷刑;
宓子贱和西门豹没有与人争斗而死于人手;
董安于自杀而尸体被横市示众;
宰予反对田常弑终为其所害;
范睢在魏国胁骨被打断。
——以上这十几个人都是世间仁厚忠正贤良有能力的人,不幸遭遇荒谬昏乱糊涂的君主以致枉遭杀害。
这样可见虽是圣贤也不能逃脱死亡避免 *** ,这是什么原因?就是因为昏暗的君主难于劝谏,所以君子是难于说服他们。
而且忠言逆耳刺心,不是贤圣就没有人能听进去,愿大王细加考察。
【集评】 明·孙矿《韩非子批点》:“排叙一一,一人长短句错出,奇节铿锵,运类而不厌。
” 明·尹凤翔:“只伊尹一事任也,细玩与前后详略不同。
” 明·傅夏器:“此段用古人古事,错综布列,如炼金琢玉,贯串族成,如云蒸霞逢。
……柳子厚《杨凭书》仿此。
”(以上两条见《韩非子品汇释评》) 民国-张之纯《评注诸子菁华录》:“此即割烹要汤之说,与上文以匡人为君者同一伪传。
” 又:“徵引故实多有异闻,参错其间,存而不论可也。
” 日人·藤泽南岳《评释韩非子全书》:“拈‘难言’字以结。
” 《难言》总评 明·赵定宇:“文意邃密,字字奇警。
”(见明·门无子《韩非子集评》) 明·归有光《诸子汇函》:“此亦初见秦之辞,愤闷孤抗,故其文连类旷肆,感愤奇特。
” 明·唐荆川:“每段变化各有章法不可羁制,似漫无矩度者,然用古人实事贯穿簇成一堆齐齐不齐,不齐之齐也。
”(同上)。
日人·蒲坂园《定本韩非子纂闻》:“刘辰翁曰:“郁然茂古,此先秦之辞,而西汉便自别。
” 【总案】 “韩非是文章的妙手”(郭沫若语)。
此文末段一口气布列一幅触目惊心的历史长卷,从夏商周说到春秋、战国,“束缚”、“道乞”、“转鬻”、“囚”,“陷”、“奔”,奋进的道路“难”而又“难”;
“膑脚”、“肢解”、“辜射”、“折胁”、“不斗而死”,死而还要。
浮江”,还要“陈市”,甚至“炙”、“腊”、“醢”、“斩”,各种形形 *** 的酷死,象密网等待着锐身以进的法家之七,真是“患”而又“患”。
所有的难言重患,在他的笔下“不啻隔垣而润五脏”(明·陈深语)。
作者“悲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观往者得失之变”(《史记·本传》),又有谏韩王不能用的疾恨,岂能胸中不横一“难”字,而又岂能“不动心”,而发愤振慨而摇辞于笔端,这和诸子的越世高论,则另是“刻激寡恩”式的不同风格。
全文四段,一色铺排,波掀浪涌,气势劲锐,悍厉沉愤,没有不关痛痒的虚文浮词,如此风扫面,虽然凛栗,使人精神却为之一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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