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这些重活都是父亲和哥哥来完成的,我和母亲拔秧,插秧。
“芒种”时节,一家人都在田间地头奋力地忙碌着,只想早早插完地里的秧苗,才能踏实地舒口气,只有后背上湿透的衣衫在相互交流着累并快乐着。
父母常常舍不得我和哥哥做事,总说我们太小,力气负重过多会影响长个子。
我常在贪玩中被哥哥喊到父母身边,还像个小大人似的教训我,要我从小就要养成爱劳动的习惯,要帮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时还用糖果哄我呢,好几次打开吃时,竟发现是哥哥用漂亮的糖果纸裹着泥巴做成的来忽悠我,那时非但不生气,还常被逗得开怀大笑,而后心甘情愿地跟着大人后面做事。
那时我家四亩田,主要劳动力还是父母,待水田里插好秧苗,刚好过了抢收时间。
还不能休息,夏天雷雨多,说下雨就下雨,得赶在下雨之前,把先前挑到麦场上的麦子打好。
那时生产队里有脱粒机,父亲站在脱粒机对面,把一捆捆麦头放进脱粒机里,双手抓住麦秸秆,和母亲轮流脱粒。
有时我和哥哥抢着要往脱粒机里送麦头,父亲坚决不同意,总说那太危险,不小心能把手指头给脱掉,只要哥哥带我回家熬锅绿豆稀饭送来喝。
清醒记得,有次和哥哥把稀饭送到打粮场时,只听见机器声,没见父母身影,再细听,阵阵呼噜声传到我们耳朵里,我刚想喊醒他们,哥哥不让喊,说父母太累了,睡会儿比喝稀饭好。
然后哥哥把机器关掉,带着我在月光下玩耍,那时场上家家麦秸垛堆得很高,很好看,如同蘑菇房一样。
和哥哥围着麦秸垛捉迷藏。
月光下的麦秸垛闪着柔和的金黄色,萤火虫飞来飞去,一闪一闪的,一眼望去满场都是萤火虫带来的灿烂星光。
秧田里听到蛙声阵阵,和白天的蝉鸣约好了似的,日夜唱响在江南天地间……还记得加入哥哥一伙人中去莲塘捞鱼,挖泥沟,放诱食,还在上面放层草做掩藏,天亮了,发现沟里都是待捉的螃蟹和泥鳅,那些都是家里桌上最丰盛的营养品。
如今人到中年,看着现代孩子的童年都是现代化的玩具,吃着潮流美食,但总缺少麦秸垛里的那份乡愁,那份难以释怀的情怀。
麦收时节散文欣赏 每到麦收时节,我就会想起家乡的麦田。
北方的麦子是一望无涯的绿浪,收割时节平原上都是麦子,真是麦浪滚滚,金黄的麦穗链接海天。
北方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说。
我说应该加上“千里麦田,万里麦浪”。
北方收割小麦现在可以用联合收割机,一大片麦地一个星期或者几天时间就可以收割完毕。
南方的土地种植小麦的是一些一块一块的山地,或者山坡,整片整片的麦田就很少。
南方收割小麦现在还是传统的手工收割,因为山高坡陡,麦田又不成片,就苦了收割小麦的村民。
集体生产的时候。
每到播种小麦的季节,社员们都在忙禄。
因为是挖了红苕之后才能种植小麦,社员们说的两头忙,把红苕收回去,又要把小麦播出来。
当时的生产力不高,即使社员们整天都在劳动,粮食产量也不高,还经常饿肚子。
正二三月,青黄不接。
我们家里人口6个。
我是老大,脚下还有三个弟弟。
每到饥荒的时候,母亲就到山坡上去挖野菜,野香葱,野韭菜,拣野山菌等等用来充饥。
人们盼呀望呀,小麦还是没有黄。
我们家里有一块3分地的自留地,父亲全部种上了小麦。
春天到了,麦苗返青,抽穗杨花。
等两个月,麦穗就鼓胀了。
真的饿饭的时候,母亲说,把自留地的麦子割了,给孩子们做水麦粑。
父亲说,麦子还是一包浆呢。
母亲说不管那么多了,救孩子的命要紧。
于是母亲就把麦子割了,一捆一捆的背回家,用簸箕把周围挡住,在板凳上把麦子砰砰打下来了。
一阵响声之后,板凳上真的都是麦浆。
母亲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没有办法,没有成熟也把麦子割了回来。
母亲用簸箕扬去麦壳,把麦子用石磨磨出水麦面,当时没有食用油,只能用水蒸。
母亲找来一些桐子叶,把水麦面做成一个一个的水麦粑。
把锅里舀小半锅水,用一个筲箕放在水面上,椭圆形弓背向上,母亲把包好的水麦粑依次放好,再蒸上半个小时,水麦粑就熟了。
当时吃起来很香。
母亲就用这种方法,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饥荒的岁月。
直到1981年土地承包到户,村民的干劲高涨起来。
田边地角都种上了小麦,有的把荒地开荒都种上了小麦。
父亲用勤劳的双手,种植了一片又一片小麦,麦苗出土时嫩黄嫩黄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生长就变成了墨绿的麦苗了。
因为集体的时候基本上是用的草木灰,猪粪做肥料。
土地承包到户第一年,父亲托人在供销社买到20斤要素化肥。
开春的时候,春雨淅淅沥沥下着。
父亲就把化肥丢在麦苗里,麦苗长势喜人,麦苗青葱翠绿,到了小麦成熟的时候,我们家的麦子是全村最好的,金黄的麦粒一浪高一浪,父亲就拿着镰刀割麦,我就一堆一堆收拢来,让父亲捆成一捆一捆的,等到把小麦收割完毕,已经堆满了一间屋。
然后用拌桶打架把麦子打出来,晒在晒坝里,金黄的麦粒一晒坝。
麦子是幸福的。
每次播种之后,父亲都要到地里观察,是不是下种少了?是不是下肥料不够,是不是窝距行距不对,密了稀了等等。
等到麦苗长出半尺高,有的杂草也跟着长出来了。
父亲就扛把锄头在麦田里除草,仿佛照看自己的儿子一样,把麦苗照顾得周周到到的。
麦子一脸的笑容,仿佛在说感谢主人的疼爱呀!我们就是你的孩子,在你的呵护下渐渐长高,让你费心了! 麦子是温暖的。
麦子的用处很多,磨成麦面可以做成麻花,包子,画卷,馒头,面条,面包等,还可以做成许多食品。
麦芽可以做成麦芽糖。
麦秸秆可以用来做柴火,还可以做成猪牛羊的饲料,编制成草帽等等。
麦子是北方人的'
主食,南方人的小吃。
看到麦子就感到温暖,因为麦子就是有温度的,如果我遇到感冒,母亲就给我做一碗酸辣面,我把面一吃,周身都冒出了汗水,赌塞的毛孔筋脉就打通了,不用吃药感冒也好了。
有一年六一儿童节,我要到镇表演节目,母亲很早就起床了。
母亲把昨天晚上用石磨磨的麦面用面筛筛一次,母亲到邻居去借来两小勺猪油,给我烙了几个大大的又黄又香的麦粑,我吃了两个,把剩下的三个麦粑放在书包里,拿到演出的镇上吃。
同学们看到了就流口水,我就把麦粑分给他们吃,他们边吃边说,太好吃了,问谁做的?我自豪地说,是我妈妈做的。
1983年11月份我当兵走了。
临走之前的一个星期,我和父亲把承包地里的红苕挖了,还种植了几块地的小麦。
望着那些自己亲手种植的麦田,心里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感情。
麦田是美好的,可以带给人们欢笑,可以给人们补充粮食,抗拒饥饿。
想起自己小时候提着麦子在街上去调换水面的情景,想起自己跟着父亲一起把小麦挑到粮站上公粮的情景,还有想起一个亲戚到我们家里借小麦到秋收的时候还大米的情景,仿佛那些情景都发生在昨天,是那么触手可及。
来到云南省石屏县当兵服役。
连队很少吃面食。
一个星期才吃一至两次面条或者馒头。
北方来的兵为了能多吃几个馒头,差点和炊事班的兵打起架来。
可想而知,面食就是他们的最佳食品。
看到云南的麦苗,怎么面黄肌瘦的?我问云南的兵,为啥你们的麦苗这么黄呀?他们说,土质不同,麦苗就不同,别看苗子黄黄的,春天到来,它们自然就会转青,到麦子抽穗杨花的时候,颗粒依然饱满。
我们的土地还可以种植旱谷,就是在土里种植稻谷,是红颜色的米。
这种红米可以用来做米线有很好的筋丝等等,和小麦的种植技术差不多。
我不相信,当我们到山上训练的时候,真的可以看到一块块的旱谷,我晃眼一看,以为是麦子,走近一看,那是真正的旱谷。
我外出到南方打工多年,有一次回家,正遇到麦收时节。
我走到山坡上一看,之前满坡满岭的小麦不见了,那些麦田已经荒芜了。
我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母亲说,你们外出打工,很多人都外出打工,不要说麦田荒芜了,很多水田都荒芜了。
有的庄稼汉不种庄稼了,有的发展好的,在城里买房了,搬走了。
种庄稼没有什么收入,还不如到城里打工挣几个现钱。
现在村庄在寂寞中渴望着,徘徊着,痛苦着。
我看到荒芜的麦田心里很难过,也许多少年以后,这些曾经辉煌过的麦田只有长杂草的份了。
我心中想念的麦田。
麦收季节散文 故乡的七月是一年当中最炎热的时节,每到这盛夏伏天,艳阳一个劲地毒晒,让人感到空气仿佛都是滚烫的,就是在阴凉处避暑纳凉,身上也一股热气直冒,把个身子热得汗浸浸的。
夏日的故乡山梁坡峁上一垅垅梯田层层泛绿,门前屋后成片成片的麦子长势喜人。
每到七月,沟壑梁峁田间地头小麦苫得瓷瓷实实,随着小暑的临近,那滚滚麦浪渐渐透出一抹淡淡的鹅黄,那抹鹅黄预示着麦子收割的季节即将到来了。
每到小麦收割季节,农人们天还不大亮就起来了,迎着晨曦,踏着晨露,听着蝉鸣虫叫,手持一把磨得亮闪闪的镰刀沿着田间小路径直走向田间地头。
在故乡,按传统习惯,锄草、收割和干家务活是婆姨们的事,可眼下劳力有限,男人们只得放下大丈夫的派头到田间地头忙活,动作虽不麻利,但看着大片的麦子透黄,心里头也很着急,只有跟着婆姨们在烈日下手握镰刀紧割慢捆地忙活。
这几年,故乡持续的干旱使麦子的收割时间也提前了,虽然农人们盼望着年年风调雨顺,可旱魔却扎了根似的`不肯让步。
人们只有开渠引水浇田,提灌抽水上坡,与旱魔展开了一场促墒保收的抗争。
收割季节最要命的要数阴雨天了,几天的阴雨连绵,运往打麦场里上了架杆的麦子就要发芽,地里头未收割的也会脱粒生芽。
故乡的天气要数七月天顶热,就是不下雨,阴天里露水未干割捆成束的麦垛也会霉烂的。
因此在收割季节,是要趁好天色起早贪黑忙活的,大热的伏天里,人们的一日三餐便在地头田埂将就了。
有时天热的口渴难忍,可为了赶活,直到嗓子眼冒烟难以顾上喝口水是常有的事,这个季节里的苦干精神和时间观念是往日里罕见的。
这个时节,故乡的田间地头到处一派忙碌景象,收割的收割,运输的运输,打碾的打碾,人背畜驮三轮车拉运穿梭不停,各家各户男女老少齐上阵,这几年随着脱粒机在农村的普及,村落里再很少听见此起彼伏的连枷声了。
这个火热的季节里,田间地头麦香诱人,满山遍野一派丰收景象,到处忙忙碌碌,那阵势叫人看后也着实感到季节是不饶人的。
土地是农人的命根子,随着土地联产承包政策在农村实施以来,故乡的农人对土地的厚爱更是有加,平整土地,改造薄田,精耕细作,保墒促肥,科学务农,该浇水时浇水,该施肥时施肥,硬是把几亩薄产田侍弄成了肥气十足的稳产田,碰上好雨水再也不愁丰收了。
麦收季节,关乎到农人们一年的收成和生计,虽然整天价忙乎,可心里头乐滋滋的。
一年到头的汗水要在这七月天变成丰收的果实,圆了他们一个长长的梦,农人们能不乐吗? 改革开放这二十年间,故乡的面貌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农人们的生活殷实了,吃穿不再是愁事,村落里宽敞明亮的红砖瓦房多起来了,院落也变的亮豁起来,大多数农家粮丰囤满富裕起来,各类电器也走进了寻常百姓家,故乡正在慢慢告别过去那个物质匮乏精神文化单调的年代。
2001年9月刊登于《甘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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