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平常一个小时的车程我觉得那天师傅开了很久很久。
到家了,踏进奶奶的门房,眼前的奶奶我似乎不大认识了,从前那个精神矍铄,做事麻利,不闲操劳的奶奶不见了。
如今只有一个白发苍苍,满脸沧桑,带着憔悴面容的老人蜷缩着坐在木椅上,一动不动,我眼睛里满含着泪水轻声的喊着,奶奶我回来看您了,我是大孙女,您睁眼看看我,跟我说说话。
奶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大孙女回来了呀,来靠近点我看看。
就这样,奶奶拉着我的手许久不舍得放下。
晚上,我又跟奶奶同床共眠了,好熟悉的感觉。
匆匆回家一趟,因为学业,我还是满眼泪水的急忙坐上了回校的班车,我很害怕我这一走,再见奶奶就更难了。
确实,天不尽如人意,没过几天,爸爸妈妈来电,奶奶再次病重,让我回家见奶奶最后一面。
再次回家,我靠在奶奶床前,拉着奶奶的手,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认识我了,说话也说得不连贯了,使劲浑身解数才挤出了几个断断续续的字,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数日后,当我再度跨进家门的时候,奶奶真的走了,连跟奶奶最后说句话道声别的机会都没有了,看到的只有奶奶冰冷的身体躺在黑色棺木里,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因为条件有限,爸爸妈妈竭尽全力办好奶奶的身后事,简单的葬礼却有了80多桌的亲朋好友。
其实,当天来的更多的还是奶奶生前结交下的好友,是奶奶心肠好生前布下的太多情,他们不辞大老远的奔波辛苦只为来送别奶奶最后一程。
转眼,时光太快,奶奶离别我们已经有十多年了,多想奶奶还能生活在我跟前,好好让她享享福,她的这一辈子都太辛苦了。
为了这个家,付出还是付出,上天连报答的机会都不给我们,或许这是奶奶的心意吧,她还是不想连累我们。
奶奶走了,却永远活在我最美的记忆中,任风吹不跑任浪也打不掉。
奶奶还是那个最疼爱我的奶奶,最慈爱的奶奶,最平易近人的奶奶,愿奶奶在天堂过的更好,没有病痛的折磨,没有家庭的牵绊,没有繁忙的劳苦,唯有健康快乐永相伴。
奶奶走了,带着她将近一个世纪的岁月与故事。
她的故事,我还来不及听完,她就把谜留给了我。
这个谜,有答案,可我又该如何寻找? 老院子,三间瓦房,住了奶奶半个世纪的心事。
时常,我留恋那几间老房子,恳求那些温暖再次涌入心头,温暖我被人遗弃的伤悲。
亲人离去,这是让谁都无法接受的事。
就在送奶奶走的那一天,我嚎啕大哭,我哭奶奶也哭我自己,哭我这个可怜的人儿。
岁月带走了最爱的人,再没容我对她说声感谢。
世界上还有多少位像奶奶那样无私爱我的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除了她,再无第二个人这样爱我,爱得纯粹,爱的无私。
在她的面前,在她的爱里,我永远都是被关照的孩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老院子,先前有一棵桃树,如今只剩下一个坑,桃树没了,这个院子的笑声也被连根拔起,再也不复存在了。
桃树是谁栽的,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那是一棵毛桃树。
家人都以为那是一棵五月大仙桃树,结果给所有人都开了一个玩笑。
也是那棵树,奶奶经常在树下给我讲故事,教我读书写字。
当我看着那一个个小青桃时,问奶奶,什么时候桃子会熟?奶奶总是回答我,说等我考了第一名就熟了。
当我把我的满分试卷递给奶奶时,奶奶告诉我,说她和树神商量一下,让桃子赶快熟,让我尽快吃到桃子。
当时,年少无知的我,看着能和树神对话的奶奶,满脸的膜拜,还有几分期待,期待桃子的成熟。
院子青石板上记录了多少人的汗水,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们都被硬生生地按在了青石板上,一按就是好多年。
儿时,家里的天空很蓝,蓝得如同奶奶的爱,很纯粹。
云朵很白,白得如同奶奶的银发,很暖。
后来的日子里,每当我看到蓝天白云时,都会抬起头,仰望天空,去体会那记忆深处的温暖和那一张慈祥的笑脸。
如今生活的城市里,时刻都弥漫着雾霾,见到蓝天白云都是奢望,后来,在塞北我见到了儿时故乡的蓝天白云。
更看到了奶奶慈祥的笑脸,我喜欢上了塞北,一停就是三年。
直到如今,记忆还在那里停留,一直未离开,我也不想离开,因为那里很美,美得如同昨夜的星空,星星一直对我眨着眼,对我诉说着大西北的情怀。
在我的记忆深处,奶奶头上一直戴着头巾。
老宅子,老屋子,灰尘漫天飞,那时候还是烧火煮饭,稍微动一下柴火,厨房内就会飞起柴火灰。
每当做饭时,锅盖子都是紧紧地盖着,生怕荡进灰。
那时候做饭都是小心翼翼的,并且农村还经常性的停电,做饭成了一家人最困难、最痛苦的活儿。
做饭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突然间火灭了。
当我能在奶奶家烧火时,一直都是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不停地往灶台里塞柴火。
总想着让火越来越大,可是往往会适得其反,冒着浓浓黑烟。
奶奶会抱怨我塞柴火太多,然后弯下腰,努力地吹着风。
可是那时候,奶奶的两颗大门牙早已被扔到了房顶上,吹着,咳嗽着,吹着,流着眼泪。
越吹,烟越浓,结果我推开奶奶,自己来吹。
可我猛地一吹,火没着,反倒吹了我一脸灰。
奶奶哭笑不得,流着眼泪笑着,都忘了教我怎么吹风了。
当时厨房呛得人眼泪直流,奶奶咳嗽着为我指挥着怎么吹风,怎么烧火。
对,第一次烧火的时候,我的脸上都是黑色,鼻涕流着,眼泪流着。
如同奶奶当年所说,我当时就像是她从灰坑里掂出来的孩子,脏的要不成。
就是那间小厨房,我吃到了奶奶做的所有好吃的。
如今烙饼方式越来越多,我却总是怀念奶奶烙饼的鏊子。
鏊子,中间高四周低的圆形烙饼器,鏊子上抹不上油,只能在饼上涂一点油。
儿时,能吃到烙饼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
每当奶奶烙饼时,我总会守在灶台前,眼睛直巴巴地望着,等待饼熟的那一刻。
口水流着,脚跺着,手搓着,眼瞪着,只为那一刻,吃到饼的那一刻。
当饼熟的时候,我是跑的最快的,爷爷喊着我去洗手,我也不去理会。
拿着烫手的饼,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来来回回,可是内心却是幸福的。
狠狠地咬一口饼,然后在嘴里翻腾着,奶奶看着我,直笑我,说我是一只馋猴。
在我的生命里,好像我从来没有和猴子摆脱关系,我认了,因为我是属猴的。
奶奶说我是馋猴、瘦猴、调皮猴、脏猴、懒猴……这些我都记得,背后都有一个专属这个称呼的故事。
我承认我是一只调皮的猴子,可以爬到树顶去掏鸟窝,下到河里去摸鱼虾,摸黑到西瓜地里偷西瓜……对,我就是这样一只调皮的猴子。
如今很多人看着我,根本不会和我所说的那些划上等号,可是事实容不得怀疑。
我调皮,我骄傲,更让我骄傲的是,有一位爱我至深的奶奶。
故乡的冬,刮着寒风,走在大街上,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冷得刺骨。
童年的雪,一下就厚的淹没膝盖,走在路上,踉踉跄跄,一步三滑,摇摇晃晃。
那年,雪下得极大,鹅毛似的大雪飘落着,瞬间模糊了视线,看不到这个世界的一切。
不知是谁提了一个想法,说要去野外下几个野兔套子。
结果他们只是说着玩玩,而我却付出了行动。
当天下午跑到野外山沟小路上下了五个兔套,那时候,雪还不是太大,下完之后就跑回了家里,期待着能够套到兔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梦里都见到套住了兔子,第二天就跑到野外去收兔套。
可是那天晚上雪下地已经很大,奶奶劝我不要去了,可我不听,非要去。
我却忽略了,被大雪覆盖地那条路并不好走,并且雪还钻到了鞋子里,更是冷得让我直哆嗦。
马不停蹄地跑到了下兔套的地方,顿时心里和这天气一样冰凉。
没有套住兔子,并且还少了一个兔套,雪地上有几排脚印,那脚印不是兔子的,而是羊脚印。
早起的羊倌已经放羊了,还顺便带走了我的兔套。
那一刻,心彻底死了,做了一夜的梦,就这样无情的被吹醒了。
马上就要上课了,我还要尽快赶回去上课。
拔了兔套子就又穿梭在雪地,飞速的`往回赶。
时间告急,不得不加快步伐,跌倒了也没感觉痛,因为奶奶为我做得衣服厚,况且有雪,只是有点冷。
回到奶奶家之后,扔下了兔套就往学校跑,奶奶喊着我,让我吃些饭再走。
可是我头也不回的,往学校跑去。
刚踏出家门口时,就听到了学校打铃声,脚上就像捆了火箭一样,飞速的往前飞着。
不巧的是,第一节课是最严厉的班主任的课,他会拿着戒尺在门口等着每一位迟到学生的到来。
当我气喘吁吁跑到学校时,刚好看到那位老师也在往教室走着,就抢先了一步跑到了教室。
坐在教室,长叹一口气,感到庆幸,终于免去了一次皮肉之苦。
班主任到教室的时候,只是瞪了我一眼,再扫描一下全班人,全班到齐,他便开始讲课。
可是正在上课的时候,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叫了起来,咕噜~~噜~~不停地叫着,并且脚还是冰凉冰凉的,那个滋味,真的让人难受。
周围的同学,想笑,却不敢笑。
老师突然被叫出了教室,几秒之后,他又叫我出去。
当时吓得我,心都要跳了出来,周围一群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偷笑着,我就这样被大家的目光送出了教室。
他们有人捂着嘴笑,有的人低着头在笑,有的人捂着肚子笑,其实大家都知道,都知道出去之后面临的是什么。
可,当我走到教室外的时候,我看到奶奶站在走廊上。
教室玻璃上一层厚厚的水雾,大家都没有看到奶奶的到来,包括我。
奶奶手中袋子里有一个烙饼,还是热的,说让我早上带着吃,结果我没带,她只好送给我。
那一刻,我的心,化了,这么冷的天,被奶奶这一举动彻底暖化了。
在我记忆里,这是最温暖的,直到如今,再无第二件事可以替代。
当时奶奶头顶上有一些雪,很白很白,如同她爱我的心,很真很真。
奶奶劝我让我趁热吃,不能饿着了她的宝贝猴子。
对啊,我这只猴子,就是被这样一位奶奶暖暖的爱着。
奶奶转身回去的时候,我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是多么伟大。
她头顶的雪,还在,天空中依然下着大雪。
她头顶的雪,好似从昨夜就挂在了头上,因为我的那个梦,源于昨夜。
梦的开始就注定她的头上会有雪,奶奶就像是昨夜雪,很安静,安安静静地爱着我。
我是奶奶的宝贝猴子,奶奶是我最疼爱的人。
当奶奶把所有的爱凝聚在一起,然后只对我一人好时,我觉得世界上只有我最幸福。
她的爱,很无私。
奶奶,一个划时代的爱,从上个世纪爱我到这个世纪。
我,一直被爱着。
正是因为这些爱,在她离去时,全部转变成了我的悲痛,我嚎啕大哭。
我哭的是奶奶,也是我自己。
名家关于母爱的散文1 夜里梦到我母亲,我哭着醒来。
醒来再想捉住这梦的时候,梦却早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暗,一直看到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在发亮。
眼前飞动着梦的碎片,但当我想到把这些梦的碎片捉起来凑成一个整个的时候,连碎片也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眼前剩下的就只有我母亲依稀的面影…… 在梦里向我走来的就是这面影。
我只记得,当这面影才出现的时候,四周灰蒙蒙的,我母亲仿佛从云堆里走下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同平常不一样,像笑,又像哭,但终于向我走来了。
我是在什么地方呢?这连我自己也有点儿弄不清楚。
最初我觉得自己是在现在住的屋子里。
我母亲就这样一推屋角上的小门,走了进来,橘黄色的电灯罩的穗子就罩在我母亲头上。
于是我又想了开去,想到哥廷根的全城:我每天去上课走过的两旁有惊人的粗的橡树的古旧的城墙,斑驳陆离的灰黑色的老教堂,教堂顶上的高得有点儿古怪的尖塔,尖塔上面的晴空。
然而,我的眼前一闪,立刻闪出一片芦苇。
芦苇的稀薄处还隐隐约约地射出了水的清光。
这是故乡里屋后面的大苇坑。
于是我立刻感觉到,不但我自己是在这苇坑的边上,连我母亲的面影也是在这苇坑的边上向我走来了。
我又想到,当我童年还没有离开故乡的时候,每个夏天的早晨,天还没亮,我就起来,沿了这苇坑走去,很小心地向水里面看着。
当我看到暗黑的水面下有什么东西在发着白亮的时候,我伸下手去一摸,是一只白而且大的鸭蛋。
我写不出当时快乐的心情。
这时再抬头看,往往可以看到对岸空地里的大杨树顶上正有一抹淡红的朝阳———两年前的一个秋天,我母亲就静卧在这杨树的下面,永远地,永远地。
现在又在靠近杨树的坑旁看到她生前八年没见面的儿子了。
但随了这苇坑闪出的却是一枝白色灯笼似的小花,而且就在我母亲的手里。
我真想不出故乡里什么地方有过这样的花。
我终于又想了回来,想到哥廷根,想到现在住的屋子。
屋子正中的桌子上两天前房东曾给摆上这样一瓶花。
那么,我母亲毕竟是到哥廷根来过了,梦里的我也毕竟在哥廷根见过我母亲了。
想来想去,眼前的影子渐渐乱了起来。
教堂尖塔的影子套上了故乡的大苇坑,在这不远的后面又现出一朵朵灯笼似的白花,在这一些的前面若隐若现的是我母亲的面影。
我终于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看到我母亲了。
我努力压住思绪,使自己的心静了下来,窗外立刻传来潺潺chánchán的雨声,枕上也觉得微微有寒意。
我起来拉开窗幔,一缕清光透进来。
我向外怅望,希望发现我母亲的足迹。
但看到的却是每天看到的那一排窗户,现在都沉浸在静寂中,里面的梦该是甜蜜的吧! 但我的梦却早飞得连影都没有了,只在心头有一线白色的微痕,蜿蜒出去,从这异域的小城一直到故乡大杨树下我母亲的墓边,还在暗暗地替我母亲担着心:这样的雨夜怎能跋涉这样长的路来看自己的儿子呢?此外,眼前只是一片空,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了。
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我母亲的面影。
名家关于母爱的散文2 我母亲八十三岁了,依然一头乌发,身板挺直,步伐稳健。
人都说看上去也就七十来岁。
父亲去世已满十年,自那以后,她时常离开深上海的家,到北京居住一些日子。
不过,不是住在我这里,而是住在我妹妹那里。
住在我这里,她一定会觉得寂寞,因为她只能看见这个儿子整日坐在书本或电脑前,难得有一点别的动静。
我母亲也是安静的性格,但终归需要有人跟她唠唠家常,我偏是最不善此道,每每大而化之,不能使她满足。
我母亲节即将来临,杂志向我约稿,我便想到为她写一点文字,假如她读到了,就算是我痛改前非,认真地跟她唠了一回家常罢。
在我的印象里,我母亲的一生平平淡淡,做了一辈子家庭主妇。
当然,这个印象不完全准确,在家务中老去的她也曾有过如花的少女时代。
很久以前,我在一本家庭相册里看见过她早年的照片,秀发玉容,一派清纯。
她出生在上海一个职员的家里,家境小康,住在钱家塘,即后来的陕西路一带,是旧上海一个比较富裕的街区。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母亲还年轻,喜欢对我们追忆钱家塘的日子,她当年与同街区的一些女友结为姐妹,姐妹中有一人日后成了电影明星,相册里有好几张这位周曼华小姐亲笔签名的明星照。
看着照片上的这个漂亮女人,少年的我暗自激动,仿佛隐约感觉到了我母亲从前的青春梦想。
曾几何时,那本家庭相册失落了,我母亲也不再提起钱家塘的日子。
在我眼里,我母亲作为家庭主妇的`定位习惯成自然,无可置疑。
她也许是一个有些偏心的我母亲,喜欢带我上街,买某一样小食品让我单独享用,叮嘱我不要告诉别的子女。
可是,渐渐长大的儿子身上忽然发生了一种变化,不肯和她一同上街了,即使上街也偏要离她一小截距离,不让人看出母子关系。
那大约是青春期的心理逆反现象,但当时却惹得她十分伤心,多次责备我看不起她。
再往后,这些小插曲也在岁月里淡漠了,唯一不变的是一个围着锅台和孩子转的我母亲形象。
后来,我到北京上大学,然后去广西工作,然后考研究生重返北京,远离了上海的家,与我母亲见面少了,在我脑中定格的始终是这个形象。
最近十年来,因为我母亲时常来北京居住,我与她见面又多了。
当然,已入耄耋之年的她早就无须围着锅台转了,她的孩子们也都有了一把年纪。
望着她皱纹密布的面庞,有时候我会心中一惊,吃惊她一生的行状过于简单。
她结婚前是有职业的,自从有了第一个孩子,便退职回家,把五个孩子拉扯大成了她一生的全部事业。
我自己有了孩子,才明白把五个孩子拉扯大哪里是简单的事情。
但是,我很少听见谈论其中的辛苦,她一定以为这种辛苦是人生的天经地义,不值得称道也不需要抱怨。
作为由她拉扯大的儿子,我很想做一些令她欣慰的事,也算一种报答。
她知道我写书,有点小名气,但从未对此表现出特别的兴趣。
直到不久前,我有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儿,当我女儿在她面前活泼地戏耍时,我才看见她笑得格外的欢。
自那以后,她的心情一直很好。
我知道,她不只是喜欢小生命,也是庆幸她的儿子终于获得了天伦之乐。
在她看来,这比写书和出名重要得多。
我母亲毕竟是我母亲,她当然是对的。
在事关儿子幸福的问题上,我母亲往往比儿子自己有更正确的认识。
倘若普天下的儿子们都记住我母亲真正的心愿,不是用野心和荣华,而是用爱心和平凡的家庭乐趣报答母爱,世界和平就有了保障。
母爱是平凡的,母爱也是伟大的。
从小到大,都是母亲的爱给了我自信,给了我换了,让我振奋,让我乐观坚强……世界上最美的味道是什么呢?是母爱的味道。
母爱的味道是什么呢?是清凉清凉的,想事一碗凉凉的薄荷汤,令人回味无穷。
下面是关于母爱的著名散文的内容,欢迎阅读! 我的母亲 作者:老舍 母亲的娘家是在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
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
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土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
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
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
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
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
“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
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之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甥女还长我一岁啊。
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哥与我。
我是“老”儿子。
生我的时候,母亲已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
那个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里,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
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
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x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
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
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
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
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
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
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
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
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
有的时候,他去读书;
有的时候,他去学徒;
有的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
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
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
与母亲相依如命的是我与三姐。
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
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
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
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
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
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给她一些喜悦。
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
到如今为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常闹脾气。
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
她是我家中的阎王。
直到我入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
“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时,才这样说。
是的,命当如此。
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
她最会吃亏。
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少妇们绞脸……凡是她能做的,都有求必应。
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
她宁吃亏,不逗气。
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肉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
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
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
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
“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
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
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
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的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
有的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
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
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性格,也传给了我。
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当作当然的。
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画好的界限。
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
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敢不去,正像我的母亲。
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二十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
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
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
可是,我也愿意升学。
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
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说升学的话。
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
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
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
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
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
母亲对儿女都是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与三姐共同撑持的。
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
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时,母亲的手就跟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
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
不久,姑母死了。
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
她还须自早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跟她说一句话。
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
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
母亲笑了。
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
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
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
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
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投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
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婚,我不要。
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
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
时代使我成为逆子。
廿七岁,我上了英国。
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
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
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
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
北平又像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到西南来。
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像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
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详的消息。
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
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
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去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
我疑虑,害怕。
我想像得到,没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
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
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
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
我不敢拆读。
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
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
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
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
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秋天的怀念》 作者:史铁生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的暴怒无常。
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
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
这时,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是动静。
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
“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
”她总是这么说。
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
“不,我不去!”我狠命的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俩在一块,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
后来妹妹告诉我,她经常肝疼得整宿翻来覆去的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刷刷啦啦”的飘落。
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你去看看吧。
”她憔悴的脸上显出央求般的神色。
“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
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
“好吧,就明天。
”我说。
她高兴的一会儿坐下,一会站起来:“那就赶紧准备准备。
”“唉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的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去‘仿膳’,你小的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
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
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她比我还敏感。
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
看着三轮车远去,也决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时,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艰难的一生。
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着我去北海看了菊花。
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活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
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
我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 《荷叶母亲》 作者:冰心 父亲的朋友送给我们两缸莲花,一缸是红的,一缸是白的,都摆在院子里。
八年之久,我没有在院子里看莲花了——但故乡的园院里,却有许多;
不但有并蒂的,还有三蒂的,四蒂的,都是红莲。
九年前的一个月夜,祖父与我在院里乘凉。
祖父笑着跟我说:“我们园里最初开三蒂莲时,正好我们大家庭里添了你们三个姊妹。
大家都欢喜,说是应了花瑞。
” 半夜里听见繁杂的雨声,早起是浓阴的天,我觉得有些烦闷。
从窗内往外看时,那一朵白莲已经谢了,白瓣小船般散漂在水里。
梗上只留个小小的莲蓬,与几根淡黄色的花须。
那一朵红莲,昨夜还是菡萏的,今晨却开满了,亭亭地在绿叶中间立着。
仍是不适意——徘徊了一会子,窗外雷声作了,大雨接着就来,愈下愈大。
那朵红莲,被那繁密的雨点,打得左右倚斜。
在无遮蔽的天空之下,我不敢下阶去,也无法可想。
对屋里母亲唤着,我连忙走过去,坐在母亲旁边———一回头忽然看见红莲旁边的一个大荷叶,慢慢地倾斜过来,正覆盖在红莲上面……我不宁的心绪散尽了! 雨势并不减退,红莲也不摇动了。
雨声不住的打着,只能在那勇敢慈怜的荷叶上面,聚了些流转不力的水珠。
我心中深深地受了感动—— 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盖天空下的隐蔽? 以上是我推荐母爱的著名散文的内容, 常言道:“父爱如山,母爱似水。
”在每一个人眼里,母爱似乎永远是最伟大的、最神圣的歌,怎么能是最平淡、最容易被忽略的水呢?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母亲,她是我们最亲的人,也是最伟大的人!母亲给予我们的太多太多!她给予我生命!给予我们温暖!给予我们快乐!她给予我们伟大的母爱!母亲为了孩子,她愿意承受一切的困难!愿为孩子付出一切,她宁愿自己受苦受累受委屈,也不愿意让孩子受一点苦一点累一点委屈!母亲是多么的伟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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